于是,投鼠忌器的容震虽然不情愿,但也只能任由自己被方中杰往外拉。
走出去几米后,他忽然回头看向宋和,口吻不像先前谩骂她时那样恶劣了,但也不见得有多温和,他对宋和说,“宋和,我知道你恨我,恨你父亲,也恨容家,但容致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。”
宋和没有搭理他这话,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。
她知道容致是无辜的。
可容九难道不无辜吗?
因为母亲是交际花,而被人骂了二十几年的野种的她就不无辜吗?
她不是圣母,也没有感情泛滥到会在短短半年之内,就对一个陌生人生出所谓的姐弟亲情。
她今天之所以来这里,不是为了救那个所谓的弟弟,而是想把阮登带回去,平安地带回去。
容震一方的人马悉数往外撤退。
顾知周想留下来。
宋和却对他轻轻一摇头,“让我跟他单独谈谈。”
顾知周无法,只能随着大部队一起出去。
等人都走光后,宋和这才转身重新面对了阮登。
近日,她虽然已经不大使用轮椅了,但还是不能长时间地站立与行走,以及剧烈运动,而刚刚进来的时候,她生怕自己来得太迟,几乎是一路小跑进来的,所以此时脚腕处便隐隐作痛起来。
目光搜寻了一圈,见不远处有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,宋和也不嫌脏,拖过来坐下。
靠在布满灰尘与蛛网的椅背上,她有些疲惫地看向阮登,“有烟吗?”
阮登不知道她要玩什么把戏,谨慎地盯着她。
宋和疲惫的扯了扯唇角,“老实说,自从你失踪后,尤其是知道你把那把枪带走我,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,我每天都担心你会杀了容震……我虽然是个律师,但我并不擅长刑法,如果你真杀了人的话,我也没办法能帮你脱罪。”
阮登冷嗤,“我今天来,就没打算活着离开。所以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,你今天就是把天说破了,我也不会收手的。”
眼睛有点发干,宋和眨了一下眼睛,“我知道。”一顿,“有一点我要澄清一下,”宋和抬起下巴,朝人事不省的容致点了点,“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我的弟弟,他是死是活,跟我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“你是要杀他还是放他,随便你。”
阮登不懂了,“那你今天来做什么?”
宋和平静的回答,“我跟吴敏承诺了,要把你平安地带回去。”
阮登一愣,随即冷哼,“我刚刚说了,我是不会收手的。”
宋和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问,“你身上到底有烟没有?”
阮登从裤兜里摸出半包白沙,隔空抛过来。
宋和接住,“打火机。”
阮登有些无语了,他实在不明白,她一个女人烟瘾怎么这么大?
但无语归无语,他还是把打火机抛给了宋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