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金行长的办公室出来,顾知周让司机把车开去公司。
林镜依旧坐在他的老位置副驾驶上。
在听闻顾知周的话后,他转过头去,略微担心地说,“您去度假的这几日,顾董肯定气得不轻,她要是知道您回来了,却连家门都不回的话,只怕心里又要不高兴了。”
顾知周却没有搭理林镜这番好心的提醒。
他偏头,向车窗外看去。
这几日,整个城市已经褪去了冬日的萧瑟,阳光一天比一天灿烂,气温一天比一天温暖,枝头上的嫩芽也一天比一天地多了起来。
正是个万物新生的季节。
既然是万物新生,那么老了的人,也该遵循时节事物的变化,退出历史的舞台了。
顾知周从来都不想站到顾华年的对立面去。
他和每一个孝顺的儿子一样,都希望年迈的父母,能在自己的照顾下,可以安稳地度过晚年,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。
如果顾华年喜欢的话,他会当一个这世上最孝顺的侄子,他会尽可能的顺遂她的心意,满足她所有的愿望,让她这一辈子都不留遗憾。
可显然,顾华年对“孝顺”二字有着不一样的看法。她现在想要的是一具可以任她摆布的木偶、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,而他显然是不合格的,也就是不孝顺的。
而他的这种“不合格”“不孝顺”,又让顾华年十分的不满意,所以,为了纠正他的这种“不合格”“不孝顺”,她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去。
没有比父母与自己为敌,更让人伤心的事情了。
饶是顾知周,也不禁喉咙哽咽,心口闷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