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夜无眠,他现下头痛得就快炸掉了,他实在没心情搭理这条一看到他就乱咬的疯狗。
他不说话,容致反而更来劲了,继续讥讽道,“听爷爷说,他把缅甸那条航线划给你了——”
“三叔那可得好好经营啊,毕竟你这机会可是来得不太容易。”
“那梁家昌可不是一个胃口小的,也不知道三叔靠那个小茶馆攒出来的家底,能不能喂得饱他。”
“不过没关系。”
容致不阴不阳的一笑,“三叔要实在手头紧了,可以跟我说一声,我私底下贴补一点给你。”
容九将白底青花的茶碗轻轻搁在桌上。
他掀起眼尾睨了容致一眼,淡淡地说,“我喂不喂得饱梁叔父这件事,就不劳大侄子你费心了。”
“你三叔虽然家底薄,口袋里也没几个钢镚儿,但也不至于向自己的侄子伸手讨要。”
“你有这份孝心不如先留着,等以后你三叔我老了,你再来我床边端茶倒水尽孝。”
“床前尽孝?”
“那自是没问题的。”
“我就是担心啊……”
容致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遍容九,阴阳怪气地说,“三叔你命太薄了,万一哪天英年早逝了,我就是想尽孝,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容致轻轻摩挲着茶碗上的描金青花,闻言轻呵了一声。
“没关系。”
“若真有那么一天,你三叔又恰好无儿无女的话,大侄子你就屈尊一回,给你三叔披麻戴孝守灵堂,你三叔在棺材里自然也能感受到大侄子你的这份孝心的。”
容致冷冷一哼,“你一个种茶女生的野种也配我给你……”
这时,身后传来容震略微不悦的声音。
“容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