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知周没有否认。
陈平海立刻摆出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来,“顾总能说说你不认同这个观点的理由吗?”
顾知周眼眸微眯,看了陈平海一眼后,身体往后一靠,换了一个比较闲散的坐姿。
顾知周说,“我认为一个人的生命是否宝贵,取决于这个人本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”
“是,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。”
“那杀人犯的生命可以跟科学家的生命相提并论吗?”
“强奸犯的生命比受害者的生命更宝贵吗?”
陈平海眉梢微沉,“可温有良既不是杀人犯,也不是强奸犯,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实本分的小生意人。”
顾知周听了他这话后,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。
“无商不奸、无奸不商——陈警官,做生意的就没有一个人是老实本分的。”
“比如你口里的那位老实本分的小生意人——”
“据我所知,前些年代工业火热的时候,他工厂里有个员工因为长期加班精力不足,在操作某个机器的时候,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而导致整只右手被卷入了机器里。”
“那个员工很年轻,才刚满十八岁,就被切掉了整只右手。”
“你猜那时候温有良赔了多少钱给那个小伙子?”
陈平海是第一回听说这件事情,皱眉问,“多少钱?”
顾知周冷冷一笑,“七万。”
陈平海听后沉默了。
他虽然对工伤赔偿这块不了解,但也很清楚,七万块的赔偿对于那个失去右手的年轻小伙子来说确实不公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