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人,有手有脚,智商也不低,有分辨善恶黑白的能力,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……”
“我需要你哪一门子的担心?”
“顾董有这个闲情逸致,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的大侄子,毕竟,他很需要你。”
冰冷的灯光下,顾华年面色白得近乎透明。
她深沉而无力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谨言,我知道你为了你父亲的事情,心里一直都怨恨我。”
“但你恨归恨,不要牵连无辜。”
“当年,你表哥还是个孩子,父母突然意外离世,对他的打击非常大,我是他唯一的亲人,如果连我都不管他的话,那他就太可怜了。”
是啊,顾知周的爹妈死了,所以她必须留下来照顾他。
那他呢?
他那个时候才四岁,难道就不需要她的照顾了吗?
顾知周死了爹妈,很可怜。
那年仅九岁的他,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咽气、给父亲收尸、送去火化、买墓地办葬礼……
难道他就不可怜吗?
心里那一团经年燃烧着的怒火,将傅谨言的心煅烧成一颗冰冷坚硬的石头。
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顾华年微红的双眼,勾起唇角绽出一个冰冷尖锐的微笑。
“顾董,如果你今天见我,是想跟我分享你和顾知周之间姑侄情深的话,我很抱歉——”
“像我这种有妈生、没妈养、父亲去世的又早的孤儿,很难对这种感人肺腑的亲情产生共鸣。”
“所以,我们还是聊点正事吧。”
傅谨言强行把话题扭转回他被调查这件事情上。
“顾董,关于你私自调查我这件事,你现在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、且不那么可笑的解释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