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见祁年进了一间病房。
她心情沉重,脚步更像是灌了铅一般。
每走一步都需要用尽她全部的勇气。
越是靠近那间病房,她的心跳也就越快,站在病房门口,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,下颌线紧绷,深吸一口气,看向病房。
视线清晰的那一刻,她整个人仿佛石化了。
大脑变得空白,思绪更是乱成一团,这与她想象的千万种场景都不相同。
躺在病床上接受诊治的不是祁年,而是沈清然。
一个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女人。
所以生病的那个人不是祁年,是沈清然吗?
这些天祁年借口加班出差,也都是在医院照顾她?
那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香水。
那个她喜欢暗恋了很久的阿年哥,就是祁年?
聚餐那天,难怪祁年听到沈清然的名字,反应会那么大,不是诧异沈清然跟祁氏集团的关系,而是害怕她发现他跟沈清然早有私情。
原来一切早有征兆。
是她一直被傻傻地蒙在鼓里。
她瞳孔微缩,手不受控制地颤抖,
嘴角浮现一抹笑。
站在病房外,透过玻璃看向祁年。
他坐在病床前,眉心紧拧,看向沈清然的那双眸子里,满是担忧跟心疼。
医生要给沈清然扎针。
她一张小脸害怕又紧张,手紧紧地抓住祁年的衣角。
祁年将她揽入怀里,抬手挡住她的眼睛。
“别怕,一会就好了。”
女孩的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,大半个身子蜷缩在他怀里,一张小脸疼得紧拧在一起。
看起来还真是柔弱又可怜。
就连她也忍不住心软同情,更何况是祁年。
如此亲腻的举动,般配的身影,说两人不是情侣,恐怕她自己都不信。
现在想来,往日的种种恩爱缠绵。
在此对比之下真是可笑又可悲。
她没有愤怒地冲进去质问,更没有手撕小三的狗血情节。
此刻她只想离开,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。
她形同枯槁地游走在医院的走廊,双眸空洞,双臂无力地垂在两侧。
她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
他温暖的笑容,他体贴入微的关心,他抱着她恩爱缠绵的每个瞬间,此刻犹如毒药一般,顺着她的四肢百骸,贯穿心脏。
医院外,凛冽的秋风灌进她的脖子里,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她看着寂静的街道,寥寥无几的行人。
抬头看向对面小区还亮着的那盏灯,属于她的那盏在这一刻灭了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。
失魂落魄地回到尚阖院。
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蒙着被子睡了一觉。
再醒来时,一切如常。
去了店里。
林琅在忙着给客人介绍产品。
见林听来了,便招呼店员小谢:“小谢,你来给她们介绍。”
林听将包放在收银台,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林琅一脸疑惑地走过来。
“今天不是工作日吗?你怎么没上班来店里了?”
“有点累,就请假了,在家闲着没事,就想着来店里看看,姐,你把需要手绘的陶瓷拿一些给我,我今天一天都会在店里,正好能多赶一些出来。”
她面上表情云淡风轻,可林琅却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。
“你没事吧?”
“我能有什么事?别瞎担心了。”
林听挤出一抹苦涩的笑。
见林琅不给她拿产品,便自己动手找了几件需要手绘的订单,在工作台坐下,她想用忙碌的工作让自己不去想。
“跟妹夫吵架了?”
林听给陶瓷上色的手,微微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悲伤,但很快便被她用笑容掩盖。
“没有,姐你就别乱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