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知道自己不能耽误心上人的前程。他的未来是这片山河,而不是困在这个小山村中,与一农妇相伴。”
碧浣轻轻笑着,目光中却满是无奈。
“不过男孩执着的眼睛还是找到了女孩,他攥紧女孩的手,拉着她找到上师,要求一并加入。”
“可是上师又怎么会那么好说话?”
“所以,他放弃了你?”王诩出言问道。
“怎么会...”碧浣掩嘴轻笑,语气轻松。
“我当时与他约定,每月寄信以解相思。而他则当场起誓,待学成归来,非我不娶。”
“至于后来的故事就很老套了。”碧浣抿了抿嘴,“为了不拖累男孩的前程,女孩没有给他写信。只是不幸的是她身染重病,没几年就死了。”
“女孩是我,尸体被埋到了紫竹林中不得转世。男孩便是我的那位心上人,想必恩公也早就猜到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男孩并未负你,又如何算得上是负心人呢?”
少女两臂红袖如飞鸿般掠过桌案,如饮酒般将桌上茶水一饮而尽,故作豪迈洒脱地说道:“男孩哪是什么负心人,不过是女孩剩下的这点不甘在作祟罢了。”
“他每月都会给我寄信,却从未收到过我的回信。”两滴晶莹的泪珠自碧浣脸颊滑落,“说到底,是我负了他。其实刚刚跟恩公说没人在乎我也不全对,他一直都在乎的,只是我没这个福气。”
“那姑娘想让我帮什么忙呢?”
少女手腕扬了扬,露出白如莲藕的手腕,腕上是一串红色的珠子,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。
“这是昔日他给我的定情信物,若是可以的话,恩公可以去浩然之地中的春秋学宫寻他,把这个信物给他,他名白秩,这个名字很特殊,应该好找。”
王诩眉毛一挑,这不是巧了,自己正好要去一趟春秋学宫,顺带帮忙刚刚好。
“嗯,这点不难,姑娘可要对他说些什么?”王诩接过红珠问道。
“恩公跟他直言我远嫁他乡即可,叫他不必等我了。”碧浣沉默了一会后,淡淡道。
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如释重负。
“其实让他回来见你一面也未尝不可。”王诩皱了皱眉,“而且他未必能接受这个说法。”
“不必了,恩公这么说就行,信不信由他去吧。”碧浣看着自己这一身还未出嫁便换上的红袍,低下了头。
王诩尊重她的选择。
他攥紧手中红珠,收进心中山河内。
“那好,物和话我会带到,就此与姑娘别过。”王诩微微拱手。
下一秒,只见一袭红袍在地上均匀摊开,如同牡丹盛开。
“恩公之情,碧浣愿用生生世世来报。”
“小事而已,何须生生世世。”
王诩转过身去,没有再看跪着的苦命女子,他只是伸出手来摆了摆,远走越远。
“不过要是真想报答我,那就以后多笑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