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光聚于剑尖之上,光芒大作,刹那风华!
王诩血灌瞳仁,终于将那蓄力一剑劈了出去,“给我破!”
剑光闪烁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之上,纵横驰骋,掠过劲草,出现在大秦十几名大秦戈士面前,不过须臾,这些戈士的喉咙处不约而同的出现一条血线,头颅随即滚落在地,鲜血的味道盖过了草的腥甜。
王诩无力地瘫坐在地,他望着那些正准备上前围杀自己的甲士,以及闪烁着刺骨寒芒的长戈,他不禁苦笑一声,“难道我连第一关都过不去么?”
他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兵士,可人力有时穷啊!
但他绝不甘心!
“啊!!!”王诩嘶哑着,咆哮着,犹如野兽一般疯狂,用烧火棍支撑着自己站起,挣扎着向前扑了过去。
“一个战士,就算死,也要死在敌人堆里!”他只有这么一个想法。
武魂与王诩在一瞬间心神合一,王诩感受到了山河社稷剑的不甘。
“来!我还没有倒下!”王诩一剑横刺。
这一剑,是王诩至强的武道之心。
这一剑,刺破了幻境。
“第一关,通过。”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。
“通过了?”王诩一屁股坐倒在地,“哈哈哈哈,老翁头,我通过了!哈哈哈哈哈哈!”
老翁头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,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赞赏,“剑主大人,确实威猛。”
“哪里哪里,一般一般。”王诩故作谦虚。
就在王诩与老翁头打趣的时候,一双眼眸缓缓睁开,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那人嘴角微微翘起,“武魂初醒竟能斩杀我大秦十余甲士,更是以武道之心一剑刺破幻境,不愧是天经阁为我选中的人,有趣,有趣。”说话间,有一条浑身金鳞的小龙正在这人的眼睛里肆意遨游,给人以妖异威严之感。
“让寡人看看,你有多少能耐。”
“第二关,红尘。”声音出现在王诩的识海里。
王诩皱了皱眉,问道:“老翁头,这关卡怎么和兄长说的不一样?”
谁料老翁头一改往日散漫,一脸严肃地说道:“小子,好好表现,这可能是你的大机缘。”
王诩心头一震,缓缓点头。
的确,天经阁是自成灵性的,如今事出反常,不是机缘就是大祸,但无论是什么,他王诩都得小心应对。
他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,结果眼前一黑。
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,王诩悲愤地想道:“奶奶滴,这般提防还是被算计了。”
王诩的六感一瞬间被完全封闭掉,他失去了武魂的联系,也失去了翁长天的指导。
他猛地睁开了眼,犹如一场噩梦。
“相公,我和孩子已经几日未食了。”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他,神色哀怨。
“那我去买些粮食。”他下意识地说道。
“可是大秦的士兵杀过来了,现在城中根本没有粮食了啊...”妇人抱着孩子,眼泪簌簌落下,布衣荆钗,楚楚动人。
尚在襁褓的婴儿听见了哭声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,一时间,不大的土坯房里满是哭声。
王诩开始观察四周局势,自己一身布衣,家门破败,杂草丛生,显然一家三口均为平民,他又尝试着唤起武魂,却毫无反应。
他开始思考起来,“报官,用自己的智谋破局?不行,自己一介草民,官哪里会听自己的...躲在院子里避免城破被秦军发现?不可,粮食已断,不被发现也被饿死了...难不成去抢?”王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满是老茧,却没什么力气,他估摸着这双手做农活还行,打斗肯定不在行,再者说,城中已然无粮了啊!
“难道,我要坐以待毙么?”他问自己,“可若是连一家一户都保护不了,又何谈日后保护大燕的百姓?”
“冷静,总会有破局之法。”王诩深吸一口气,安慰农妇道,“别哭,有为夫在,为夫想想办法。”
却在这时一声哀嚎划破天际,伴随着硝烟弥漫,“秦军打进来了!!”
“走,快走,”王诩一把推开农妇,“你带着孩子先走,我...我去顶一顶。”说罢他拿起一把锄头,大步向外走去,那一刻,哪怕试炼失败,他也要做一条汉子,无愧于心。
逃难的百姓犹如洪水泛滥一般从他身边涌过去,而他好像一个石块,顶着人潮,缓缓向城门移动。
城门口的秦军正享受着城破带来的快感,以及挥刀屠戮的血腥,冷不丁地看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庄稼汉提着一把锄头朝他们走来。
为首的将官吐掉叼着的野草,用马鞭指着王诩说道:“六国之中,还有硬骨头么?”
“估计是来磕头求一条活路的软蛋吧?”一旁的骑兵哄笑着。
“喂,你是来干嘛的?”将官眼一眯,用审问的口吻说道。
“我来完成身为男人的职责。”王诩紧了紧手中锄头,“保家卫国,就是男人的职责。”
“哟,还是个有志气的,那我让你看看你想保护的家和国是怎么灭亡的。”那人轻蔑笑笑,大喝一声,“小的们!”
王诩霍然回头。
只见另外三面城墙均有骑兵应和道:“在!”
“屠城!”将官一挥手。
王诩眼看着那些骑兵如割草一样地收割着人命,他们的脸上满是肆意畅快。
王诩又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,无力反抗,甚至临死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的百姓。
他呆立在原地,无力回天,无力回天啊!
直到看着骑兵用长枪贯穿了农妇与幼子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