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理完大半事务时,天亮了,兮辞站在山上看着清晨的第一缕朝阳,享受着片刻的宁静。
突然兮辞感觉肩边一沉,闻到一股熟悉的竹香,然后就对上裴景的眼睛里的关怀和心疼,“初春天冷,殿下衣着过于单薄了。”
“有内力护体,孤没事,你身子骨弱,何必来这一趟”,兮辞有些不赞同,裴景自小受尽磋磨,身子骨确实不算是强健,比起普通人还要弱一些。
“若是不来,臣不放心殿下一个人”
裴景专注的看着兮辞的脸,兮辞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,“有什么不放心的,这天下还有谁能伤了孤不成?”
“自然没有,伤病皆可医治,臣怕在臣疏忽的时候,殿下的心丢了,所以来看着点。”
裴景一向心思细腻,仅凭只言片语就能窥见全状。
兮辞心思却没在这上面,她想的是刚刚看过的秘闻,对于裴景的话不置可否,只是淡淡的回道。
“孤心里放的是天下苍生,江山社稷,裴尚书心里难道不清楚吗?”
听到兮辞转换了称呼,裴景苦笑一声,抬起手,行臣子之礼,“臣明白了,殿下剑之所指,就是臣心之所向”。
兮辞拍了拍裴景的肩膀,在她面前,裴景永远是这一副没原则的样,要不是知道他平时的真面目,兮辞定然会信他是真的无害。
可即使知道他善于伪装,表现出来的都是她喜欢看的,可是见裴景这副模样,让她忍不住心软,谁能拒绝一个对别人冷酷无情,只对你恋爱脑的人。
“这一切终究是要有个了结的,无锋事了,给各大武林门派下旨,三日后,孤在大赋城设宴,邀请诸位掌门,家主。
若有抗旨者流放三千里。”
兮辞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,皓腕凝霜雪,晃了裴景的眼,“臣遵旨,咳咳。”
听见这咳嗽声,兮辞面上带着些担忧,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亲自给裴景披到了身上,放轻了语气,“阿景,身子养好了,才能亲眼看着孤达成所愿,君临天下。”
“臣定不辱命,殿下的伤口还疼吗?臣给您上药吧”,裴景低下头那刻,勾起了嘴角,他本就不是什么清风霁月的君子。
可她喜欢这个样子。
满手的鲜血洗都洗不净,可他心中唯一的光亮,就算是拼了这条命,他也不会放手。
兮辞摆摆手,“无碍,小伤而已,有苏木帮我上过了。”
当晚,兮辞带着上官浅,苏木,顺着密道再次进了宫门,不出意外,这应该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踏足了。
“主上是不舍了?”上官浅见兮辞踌躇,缓缓的开口道。
“刚住进来的时候不太习惯,天天盼着完成任务回京,可临到要走了,却又觉得有些不舍了,人性就是这么复杂”
此时的兮辞收起了以往的跳脱,整个人气势与以往大相径庭。
“属下进宫门是为了报仇,如今大仇得报,心绪也与以往不同,不必再为了活着费心筹谋,这样的日子真好”
上官浅脸上带着真心的笑,她知道了兮辞的身份,感叹自己运气好抱了一个大粗腿,笑容都不在是从前刻画好的完美笑容。
兮辞淡笑,打趣道,“这就满足了,身为未来帝王的心腹,你威风八面的日子还多呢。”
三人一路向着执刃殿的方向,也没遮掩行踪,没想到巧合的很,碰到了巡逻的金复。
金复见到兮辞有一瞬间的怔愣,紧接着是高兴,“参见郡主,公子找您都快找疯了。”
看到兮辞身后的上官浅就是赤裸裸的想拔刀了,“郡主,云姑娘已经承认,上官浅就是无锋的刺客,还请让属下将其缉拿。”
找疯了,是想知道真相吧。
“浅浅她从来不是无锋的刺客,带我去见宫尚角,我自会给他一个交代”
跟着金复一路来到宫唤羽居住的石室。
正好碰上了宫唤羽自爆,说他不想称霸天下,想的只是灭了无锋,为父母报仇。
头一次见到这么没出息的幕后大反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