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被兮辞惊世骇俗的想法雷的不轻,实在是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套言论。
兮辞看皇上思索也没打断,过了一会儿这才问道,"皇阿玛,皇玛嬷如何了?您去看过么?"
"不太好,太医说心悸多梦,气郁五内,朕也有些日子没去了"
听到这话,兮辞看皇上的眼神顿时不对了,皇上顿时给自己找补,"朕近几日在处理隆科多的党羽,况且太后病的那么重,朕都没想到。
太后的病因朕而起,太后恨朕都说不准,朕去了能干什么"。
这渣言渣语,兮辞听着都心寒,刚帮你除了祸害,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了。
皇上说完后也察觉到这话不合时宜,不该对自己女儿说这些的,毕竟外界传闻隆科多是暴毙而死,兮辞故作不知顷刻又想通的样子。
毕竟她在外是个聪明的人设,在太后那里这么久,若是什么都没察觉才与人设不符。
"皇玛嬷若是不亲自动手除了隆科多,可会影响她太后的尊位?"
兮辞没等皇上的回答,继续说道,"不会,您让她亲自除了隆科多,她去了,是为了不落人话柄,更大程度上是为了安皇阿玛的心"。
本来皇上下意识的想说太后做的一切是为了她的尊位,偏偏这话被兮辞前面的话给堵死了。
见皇上沉默不语,为这么多年的疼爱,兮辞也得为太后说句话,"儿臣自小有一半时间长在皇玛嬷身边,她对儿臣的宠爱从不是假的。
我为什么受皇玛嬷疼爱呵护,因为我是您的女儿,是她的亲孙女,她爱屋及乌,我幼时皇玛嬷每每哼着歌谣哄我入睡。
哪怕是十四叔的儿女也从未有过这种待遇,这是为什么?是补偿"
什么时候也不能一味索取,这个道理知道容易做起来却难。
虽然这其中不乏美化的成分,但兮辞说的毫不心虚。
兮辞不同太后,就算她很欣赏她十四叔,却从不认为皇上圈禁他是错的,成王败寇,若是皇上输了,她们一家下场也不会好。
"朕自小被孝懿仁皇后抱养,与太后感情一直不深厚,在这点上难免有缺憾,到了如今这个年岁,亲缘愈发淡薄"
得了,话白说了,两人都是倔驴。
脑电波永远不可能在一条线上,又想要母子情深,又拉不下脸,你怎么不想上天呢。
心里吐着槽,面上却耐心十足,总不能她一个十七岁小姑娘和一大把年纪的中年老男人讲母爱,太怪异了。
"隆科多死不足惜,若是因此伤了母子情分,才是大大的不值,一饮一啄,皆有定数。
男女之情,在儿臣看不也就那么回事?男人哪有儿子重要。
儿臣虽然不懂得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额娘,但永瑜好歹也是儿臣十月怀胎生出的,我可以不上心,但却容不得别人欺辱他半点儿"
兮辞一顿胡诌,皇上皱着眉,若有所思的转起了手上的珠串。
"一天天的,歪理这么多,也不怕教坏了永瑜",皇上似是想通了,还开起了玩笑。
"儿臣这话可是多少人一辈子都看不破的大道理,况且永瑜有他郭罗玛法教呢,也不用儿臣费什么事"
兮辞一边说着话一边玩弄着手上的手帕,今天她说完了这话,不管皇上是真心还是假意,都不好对太后视而不见了。
她也算完成任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