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去年年羹尧回京,她额娘花费多了些,其实也没多少,就比皇后多了三倍而已,她以为华贵妃的消费都来自年羹尧,因为这事皇后还去皇上那告了一状,含沙射影的说年羹尧贪污纳贿。
因为兮辞早就和皇上报备过,再加上年羹尧此时在皇上的心目中形象很好,皇上当即怒了,就差没明着说皇后多管闲事了。
还说皇后没孩子,不知道出宫建府的皇子公主对宫中额娘有贴补,凭着他和先帝这么多年给兮辞的东西,他们母女就算挥霍几辈子都挥霍不完。
扎心程度堪比粉娇你几。
兮辞听说这些嗤之以鼻,皇后不知道的是,华妃贵妃的位子一半都是兮辞花二十万两银子买的。
"皇后给你和你额娘气受了?"年羹尧听着兮辞这话还以为母女俩受气了,当即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能用用,给乌拉那拉家穿小鞋。
看年羹尧的表情,兮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,"都是小打小闹,如今我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,哪里会受气,乌拉那拉氏在不济后台还有皇玛嬷,如今年家要退下来,从前那些人能不联系就别联系了,免得有结党营私之嫌。"
"公主放心,如今我交了兵符,军中势力都隐于暗处,公主觉得谁会是接替我的人?"近来皇上没有动作,但年羹尧知道他下去了,皇上肯定会扶持心腹,就是不知道下个人是谁。
兮辞将茶杯中的水倒出几滴,然后在桌子上写出了一个字。
年羹尧不可置信,"是他?他是我的副将,皇上岂会?"
他们关系极好,除非······
"您猜对了"
年羹尧可以说他狂,但绝对不能说他傻,之前没想到也不过是因为灯下黑的原因。
此时年羹尧觉得身上冒出一阵冷汗,若是没有外甥女的提醒,他真如之前那般,就真危险了,不仅自己难逃一劫,还会连累年家。
"皇上真是圣明,知人善任"
兮辞从这里听出了浓浓的讽刺意味,还有一丝兔死狐悲之感,嗤笑了一声,"舅舅,从头到尾,不过是交易而已,又何必如此较真。
你投奔我皇阿玛为他效力,从龙之功,他给你高官厚禄,满门荣耀。
而我额娘就是你们君臣之间的纽带,是你投诚的证明。
你在前线奋勇杀敌,我额娘在后宫得以享受荣华富贵。
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,人那终究也不能既要又要。
既享了滔天富贵,颇天权势,就要想着能否应付的了君王的猜忌。
您和皇阿玛还有许多人总说可惜我不是男儿身,可我若是男儿身,就活不到今天了"。
说到底就是格局,先帝后宫不乏出身高贵的妃子,比如温僖贵妃,敦亲王的生母,要论家世显赫,钮钴禄氏可比如今的年氏要高多了。
先帝对敦亲王的出身忌惮,也只是给他找了个蒙古福晋,爵位还比前面几个兄弟都要高上些。
要是敦亲王这般的出身,放到如今,可能都生不下来,都未必皇后动的手,动手的人说不上是皇上呢。
"公主,额林珠,虎毒不食子,圣上绝不会如此",年羹尧沉声,他不相信自己一直效忠的君王会干出这种事。
兮辞也不意外,哪怕年羹尧知道皇上忌惮他,但是皇上一直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举动,反而一直对他很是看中,哪怕有怨怼也并不深。
其实这样也挺好,但是兮辞担心年羹尧忍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,所以必须让他怕,他才能足够谨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