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做就做,兮辞随便打包了一包茶叶,去了便宜爹的院子,不出意外,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书房。
果然如此,看到自己独孤信慈爱的笑了笑,“这个时间怎么有空来阿爹这里了?”
“这不是想着许久没给您好好泡一杯茶了,所以来卖弄卖弄”兮辞的笑少了一些疏离,毕竟马上就要用到了,怎么也要装装孝顺女儿。
“那为父可有口福了”
看着独孤信眉宇中略带着愁意,随口问道“阿爹,都说病中不能多思,您这又愁心什么了?不如说给女儿听听。”
独孤信看被女儿看出来了,也没有瞒着,“如今这圣上愈发多疑了”。
“可是上次谣言的事”
独孤信点点头,“明面上圣上没有相信谣言,可是最近将我大多数权利都转交给了赵贵,风雨欲来呀”。
兮辞早就得到了消息,宇文觉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做的好呢,想让她阿爹赵贵和宇文护形成三足鼎立之势。
“阿爹,应当知晓,从北疆回来后再到接下丞相之位就是一步死棋。
纵使你在朝堂上能压住宇文护一头,可有一点咱们比不过,就是宇文护有兵。
这也是我们本来的优势,可是回了京城,远水解不了近渴。”
兮辞虽然说着手上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也没有停,让人觉得心神都清明了不少。
独孤信现下还有什么看不出的,回京就是一步错棋,大女儿提醒过他,可那时的他只想着忠君报国,全了他和宇文泰的情谊。
看着明明前路是险境,依旧稳如泰山的长女,独孤信感慨道,“般若若为男儿,我独孤家还能显赫百年”。
兮辞浅笑不可置否。
独孤信或许也意识到了这话有歧义,“可如今到了这一步,我就算是退,宇文护也未必能饶过我”谁会留下自己的政敌,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
兮辞已经让吴桀派人去挑拨赵贵,斗的越凶对她越有利。
听着便宜爹的话,兮辞就知道说服他退下来没什么希望,只能用特殊手段,“阿爹,别想这些烦心事了,喝茶”。
兮辞递过去一杯茶,独孤信享受的品了一口,“还是般若的茶最好,看着你和伽罗的婚事如此艰难,为父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呀”。
他主要是怕看不到两个女儿出嫁那一天。
“缘分天定,强求不得,伽罗现在还年幼,等两年也无妨”兮辞下意识没有提自己,转移独孤信的注意力。
“伽罗,最近稳重了不少,这次给她的打击很大呀”独孤信哪里看不出兮辞的意思,顺着兮辞的话说了下去。
兮辞点点头,“稳重点也好”。
“般若,你看辅城王如何?比之坚儿如何?”独孤信知道自己长女聪慧,所以想看看兮辞对宇文邕的看法,而且他看伽罗并不是对宇文邕无意。
兮辞听出了便宜爹的言外之意,这又开始选女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