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妈身子愣住，开始思考儿子的话。

她和老耿年轻那会是大学同学，她要强什么都要争第一，老耿性子直，两人水火不容。

真正改变他们交集的是那年宿舍发生了一场火灾，正好过节，舍友都回家，只有她一个人打工住在宿舍。

火势在走廊蔓延开，在她觉得要被烟呛死，下一刻老耿像是天兵天将出现救了她。

起初她也只是感激他，后来听到宿舍管理员说，当时火势凶猛，任何人不让进入，他听说她还困在里面，挣开隔离栏跑了进去。

也是这一刻，他们之间开始有了异样情愫。

后来分手理由很俗套，家里嫌他家条件差，而自己又想让他陪自己出国，老耿要面子，一来二去闹僵，生气提了分手。

现在想起，如果当初都坚定一点，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？

“妈？”

龙阳轻声唤母亲。

龙妈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，和当初父母做的又有什么区别？

自己听从他们安排嫁了龙爸，结果呢？婚姻生活中的冷暖，她比谁都清楚，可有些事即便后悔了也只能咬牙坚持。

“儿子，你确定那女人就是你想要过一辈子的人？”

龙阳语气坚定。

“我确定。”

“唉！”龙妈长叹一声。

“那你们就去过你们的小日子吧，现在想想我自己的婚姻都搞得一团糟，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你们的生活呢？”

见母亲第一次松口，态度也柔和了。

龙阳握紧她的手。

“妈，我相信你会发现婉婉和小米的好，我们也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。”

龙妈有些惭愧，想到她一个长辈对楚婉还有小米做的事，脸羞得通红。

“龙阳，替我跟楚婉还有小米说声对不起，是我太……”

龙阳迎上母亲愧疚的目光。

“其实也不怪您，是我一直以来态度太强硬，没有顾虑您的感受，妈等我做任务回来，我们一家人好好相处好不好？”

龙母一听眉头紧皱。

“你又要出任务？危不危险？”

龙阳拍拍她的手，“不危险，您别担心。”

她才不信，他都退役多久的人了，而且还有前科，不到万不得已，组织是不可能重新考虑起用他的。

“儿子，能别去吗？妈年纪大了，实在是受不起。”

“妈，从我扛起那个代号的一刻，我就是国家的人，任务面前一切都是小事。

您曾说我是您最骄傲的儿子，这一次我也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
龙妈抱住儿子，这一刻真后悔，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斗气？为什么就不能多听听他的想法，现在想抱抱他，却发现晚了。

龙阳回到家快十二点了，楚婉躺在床上等着他。

房门打开，串进一丝凉意，楚婉想打开灯，被他拒绝了。

听见他声音哑哑的，楚婉满眼担心。

龙阳有些疲惫，脱掉衣服就上了床。

见他不说话，以为他为了她们母女俩和婆婆吵架了。

“龙阳，我说过别为了我们和你妈吵架。”

龙阳见怀里的小女人满脸担心，紧绷的侧脸有些憋不住。

“我没跟妈吵架。”

“我不信！”

他一定在骗自己，前几天婆婆的态度已经到了厌恶她的地步，以他的暴脾气怎么可能不吵。

龙阳勾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。
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，妈接受我们了。”

楚婉不可思议，“真的？”

“不过，有个条件。”

“什么，你说，只要是我能做到，我一定努力去做。”

龙阳脸上笑意更浓，覆耳轻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