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自己老婆子又开始口无遮拦了,陈老汉吼住了她。
吼完之后,陈老汉的心情却更差了。
这些年,一直跟她说对孩子好点、好点,可她就是不听!
现在好了,孩子离心了,这老太婆舒服了吗?
想到刚才陈铭川与他说的话,心情低沉的陈老汉深呼出一口气,拿出水烟袋,默默的出了门。
时间,过得真快啊!
坐在大门槛上,陈老汉看着天上的星星,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。
那时,这个儿子才五岁。
自己的老娘把孩子交给自己的情景,仿佛还在陈老汉眼前。
想到刚才的事,陈老汉埋怨起他死了多年的老娘!
老娘也真是,为什么非得当着孩子的面,把那长命锁交给自己呢?
谁知道二十几年都过去了,他还记得那东西!
现在可怎么办?
那把锁,到底被谁拿走了呢?
陈老汉眉头拧得铁紧,那把锁自己爹娘再三交代不可拿去卖,否则会出事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那把金打的长命锁,不管日子过得多难,他都不敢动。
到底是谁拿了它……
突然,陈老汉双眼一动:知道这把锁的人只有……
“阿秋,那把锁是不是你拿的?”
陈婆子正准备睡觉,陈老汉突然冲进来这么一问,她差点从床上弹起来……
“老头子,你……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老伴这表情已说明了一切。
顿时,陈老汉肝都气得痛:“王阿秋,你会不知道我说什么吗?”
“那东西,我跟你说过万万动不得的!”
“它在哪里?赶紧拿出来!”
陈婆子吓得低下了头:“我本来只想拿来保管一下的,可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。”
“是真不见了?”
陈婆子举手发誓:“若有半句假话,让我天打雷劈!”
“那年造这新屋子,我见你随意放在那箱子里,担心被人拿了,我就悄悄收了起来。”
“等我们搬回新屋的那天,我再去找,它却不见了。”
“我怕你责怪,所以就没敢说。”
陈老汉真的是好气。
可东西不见了,杀了这老婆子还得犯罪!
顿时吼道:“这下好了,以后他可能就不会再寄钱回来了,大家就准备过苦日子吧!”
陈婆子心下不服:“老头子,凭什么?”
“他是我们的儿子,他敢不孝,我就去告他!”
告他?
陈老汉也不是没想过,可他很清楚,这些年他们夫妻是如何对待这儿子的。
他们去告,只要族里出面,到时候出丑的只会是自己!
“行了,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名声还不够臭呀?你说去告,就告得了吗?”
“别说族长,就是大堂哥这关,恐怕也过不了!”
说到陈家大伯,陈婆子就恨。
可恨有什么用?
谁让她有软肋在他手上呢?
那年生产队的粮被偷,她以为不可能被人发现,谁知道被他找到了藏粮的地方?
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,恐怕他不会放过自己的。
“那就不要让李笨驴去随军!他老婆孩子在家,总不能不寄钱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