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宝蝶斋?”祈容扬一扬眉,流露出几分疑惑。
做为京城的数的老字号,宝蝶斋的名头他自然知道,也是挡在凝香馆赚钱还债路上的一块大石。
他疑惑的是年少的颜惜情怎么会与宝蝶斋扯上关系?而且这附近并没有宝蝶斋的分号。
交待他们三人继续留在这里监视后,祈容乘马车来到位于城东的宝蝶斋。
这是一座三层高的建筑,位于城东最繁华的主街边上,大门两侧停着一溜的马车,车帷上绣着各式各样的字,以此彰显主人的身份。
刚走到门口,就闻到一股馥郁的脂粉香气,难得的是,香气虽浓烈馥郁却不惹人生厌,反而有一种置身无边花海的感觉。
“这位公子,您想看些什么,是胭脂香粉,还是珠花步摇,又或者彩衣华缎,咱们这里什么都有。”
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,一边说话一边不着痕迹地把祈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,紧接着脸上的笑意更诚挚了。
眼前这位公子一身衣裳看似简单,也没什么花纹,但所用的料子,无一不是上等绸缎,再加上这份气度与容貌,十有八九是官宦人家。
看衣辨人,是他们这一行的基本功。
“我要见你们东家。”祈容扫了一眼在一楼选购脂粉的客人,大都是一些女眷,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讨论着哪一种胭脂更好用,或者哪一款香粉更合适。
祈容的目光在一袭青衣处停留了片刻,那是一个杏眼桃腮的美貌妇人,正在挑选胭脂;她似察觉到了祈容的目光,有些不悦地回眸看来,待瞧见是一个俊美如画中人的少年公子,顿时敛了恼意,冲他嫣然一笑,抬手抿一抿耳边的发丝,这往往是女子示好的一种动作。
轻薄的罗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手肘处,露出一截雪白藕臂,皓腕上的金镯越发衬得她肌肤莹白。
祈容只是扫了一眼,便收回目光,没有半丝留恋。
妇人讨了个没趣,又气又恼,又不能说出口,只能暗自一跺裙下的三寸金莲,想是玉足上戴着脚链,这一跺脚,裙下立时传来细脆的轻响。
“掌柜的在二楼,小的给您带路。”小二点头哈腰,态度恭敬得很。
“我说的是东家,不是掌柜。”祈容纠正着他的话。
小二一怔,谨慎地问道:“不知客倌见东家何事?”
寻常客人可不是要求面见东家,就算要买什么稀罕东西,掌柜的也完全可以做主。
“不该知道的事少问,立刻去通禀。”
不知为何,一向油滑世故的小二望着那张冷俊的面容,竟是生不出拒绝的勇气,小心翼翼地道:“客倌稍等,容小的去禀报一声。”
等祈容点头,他立刻沿着铺了华美地毯的楼梯走了上去,上了二楼之后没有停,而是又拾阶而上,去往三楼。
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,小二去而复返,殷勤地笑道:“公子,东家请您去三楼。”
祈容点点头,“带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