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尘子不在道观之中?”祈容诧异地看着回来覆命的观言。
经过一夜的休养,再加上今早明一剂又百般心疼地往汤药里加了几滴地脉紫芝的精华,祈容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。
“是。”观言颔首,如实道:“奴才问过观主,他说天刚亮,在观中借宿多日的无尘子就告辞离开了,很是突然。”
祈容沉默片刻,道:“在他离开之前,可有什么人去过道观?”
“奴才问过观主,他说没有。”顿一顿,观言又道:“奴才怕他撒谎,所以离开的时候,又假装无意地与那扫地道童聊了几句,那道童也说没有,奴才观他神色,不似撒谎。”
观善也在一旁,懊恼地道:“居然这样也能让他躲过去,真是走了狗屎运。”
“运?”祈容轻笑一声,也不继续说下去,转而问道:“可有检查过无尘子居住的房间?”
“有。”观言连忙点头,随即苦笑道:“不过此人行事极为仔细,除了问观主借阅的几本道家经文之外,连张用过的纸都没有留下。”
“那他房间,可有什么异常?”
“异常?”
观言二人低头细细思索。
片刻,观善迟疑道:“奴才进去的时候,看到有一只青鸟在啄窗台上的栗米,这个算不算异常?”
“哪来的栗米?”
“听观主说,无尘子颇为喜爱鸟雀,经常会在窗台上撒一些栗米;他在的那些日子,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鸟雀飞落啄米。”
栗米……鸟雀……
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,祈容脱口道:“是信鸽。”
观言二人对视了一眼,不解地道:“原来青鸟也可以当信鸽使用吗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祈容冷笑道:“青鸟是真的青鸟,无尘子却不是真的喜爱鸟雀;那不过是他用来隐藏真实目的的手段罢了。
你们想一想,若是常有信鸽飞落道观,时间久了,难免惹人怀疑;可若是借着喜爱鸟雀的名声,让信鸽混在鸟雀之中落于窗前,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奴才明白了。”观善恍然大悟,又恨恨道:“可真是狡猾。”
观言则要比他想得更深远一些,“世子的意思是,无尘子收到了信鸽传书,所以才会一早离开,令我们扑空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可是知道这件事的,就我们几个人,连狼影卫都是今早出发前才知道的,他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?”
观言二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祈容起身站到窗前,一把鎏金珐琅匕首静静搁在长案上,正是昨夜令颜惜微失控,从而刺伤他的那一把。
“呛!”
祈容右手微微用力,匕首出鞘,锋芒逼人。
清冷的秋光透过窗子照落在匕首上,泛起清冷的寒光,犹如结了一层霜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