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她双手托着腮帮子,一脸可惜地叹了口气,“不过再好没用,长姐与宋大哥是有婚约的,又是自幼的情份,坚如金石,注定他这辈子只能是单相思,真是可怜。”
颜惜微听得哭笑不得,点着她的额头道:“平日里让你多读些书,你就喊哈欠连天,不是头疼就是手疼,到现在连《孟子》都背不出;说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,倒是精神百倍。”
惜晴皱着眉头,一脸嫌弃地道:“我又不考状元,读那么多书做什么。”说到这里,她不知想到了什么,双眼一阵放光,拍手道:“这次世子特意修书让长姐入京,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因为挂念长姐,但京察期间又不便离京,所以就用这个方法来见长姐。”
“看来真是太闲了。”颜惜微深深看了她一眼,随即从手边拿过一本书籍递给她,淡然道:“入夜之前,将它背出来,否则今儿个就别睡了,继续背着吧。”
惜晴正在想着那祈世子见到长姐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激动殷勤,没想到竟会突闻“噩耗”。
她鼓着腮帮子,气呼呼地道:“长姐,你……你这是在公报私仇。”
“你若再不抓紧时间,就真得通宵达旦了。”惜微一边说着一边又“好心”地将手里的书往前递了递。
“背就背!”惜晴皱着鼻子,满心不乐意地接过那本《孟子》,她知道自家长姐的性子,说到做到,但凡少背一句,自己今儿个就别想合眼了。
在颜惜晴双手捂耳,死命背诵《孟子》的时候,马车也终于驶到了城门,在勘验过路引后,一行人顺利入京。
自打入京之后,惜晴掀着车帘的那只手就没放下来过,繁华的街道,熙熙攘攘的人群,甚至还有高鼻蓝眼,衣着新奇的异域人。
京都不愧是天子脚下,大周最为繁华的都城。
惜晴看得眼花缭乱,哪里还有看书的心思,忍不住道:“长姐,我想下车走走。”
她生怕颜惜微不同意,又赶紧补充道:“一会儿就好。”
“可以。”颜惜微答应的极是爽快,没等后者高兴,又轻飘飘地道:“只要你背得出《孟子》,别说一会儿,便是逛上一日,都没关系。”
“我若背得出,还用得着问你吗?!”惜晴小声嘟囔着,随即又扯着颜秉文的袖子撒娇道:“父亲,您快帮我说句话啊,我又不考科举,背那书作甚。”
颜秉文一向心疼次女,正要帮着说话,就听长女道:“虽说女子不必考科举,但读书可以明理;古人也曾说:玉不琢,不成器;人不学,不知道。”
颜秉文本就是爱书喜书之人,此刻听到颜惜微这么说,连连点头,收起心中的怜惜,肃容道:“你长姐说的极是,莫要总想着外头的繁华;好生读书,才是正道。”
他一边训诫,一边还不忘拉下车帘。
“知道了。”惜晴委屈地答应,眼中满是幽怨之色。
呜……早知道就不多嘴八卦了,奈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