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惜微闻言,当即蹙起了两道秀眉,“她一向不喜欢小妹,总嫌她贪嘴不喜读书,平日里见了连声招呼也不愿打,怎么这次倒想起小妹来了?”
“别这样说惜玉。”冯氏细声道:“这次见她,瞧着比以前懂事了许多,今儿个来的时候,怕小妹饿了,还特意带了一屉的肉包。”说着,她指一指桌上那一盘包子,道:“喏,这就是惜玉拿来的,还热乎着呢。”
颜惜晴搁下喝了一半的小米粥,摇头道: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”
冯氏听着次女的话哭笑不得,轻斥道:“不许胡说,什么非奸即盗;你这是把惜玉当劫匪还是江洋大盗?”
颜惜晴撇一撇,“虽不中,亦不远矣。”
“你啊。”冯氏无奈地摇头,拿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儿没办法。
颜惜微拧眉不语,虽然惜晴说得夸张了一些,但今儿个这事确实不太像颜惜玉一惯的作风,后者和她娘常氏一般,皆是谋利自私之人,每每见了小妹,都没什么好话,如今突然念起亲情来了?
只是……小妹不过六岁,天真烂漫,心性单纯,什么都不懂,颜惜玉能从她身上谋到什么利益?
冯氏瞧出她的担心,安慰道:“我让福伯跟去了,万一真有什么事,他也会护着小妹的。”
话虽如此,但看得出,她对颜惜玉还是比较放心的,也是,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,能有什么坏心眼呢。
想她十五六岁的时候,除了针织女红,就是扑蝶弄花,偶尔去逛逛集市买些胭脂水粉,珠钗步摇,日子几乎可以说是无忧无虑
听到福伯也去了,颜惜微点点头不再说话,但不知怎的,心里还是有些担忧。
趁着冯氏将用剩下的早膳搬去厨房的功夫,颜惜晴跳下椅子来到颜惜微身前,皱着眉头道:“长姐,我总觉得那个颜惜玉没安什么好心,福伯一个人未必应付得来,要不……我们去看看吧?”
颜惜微眸光一动,她也正有此意,没想到惜晴先一步说了,倒是不谋而合。
不过她并没有说破,而是故作诧异地道:“你不是总欺负小妹吗,怎么这会儿又担心起她来了?”
“这个……”颜惜晴绞着手指,扭捏地道:“欺负归欺负,总归是自家小妹,总不能由着她被别人欺负吧。”
她被颜惜微似笑非笑的目光瞅得不好意思,跺着小脚道:“哎呀,长姐你就说去不去吧?”
“当然去!”颜惜微也不再逗她,看似盈满笑意的眼眸中掠过一缕寒光,“像你说的,自家小妹,怎么能由着别人欺负!”
“那我去外头雇马车。”颜惜晴高兴地应着,正要往外走,忽地又犯起难来,拧着小小的眉心道:“只是我们该去哪里找她们呢,颜惜玉临走的时候,只说是去隔壁县赶集,具体哪里可没说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一个清亮的声音出现在二人耳畔,是观色。
观色是祈容特意留下来的,这段时间经常出入颜家,早已经与颜家众人相熟,所以颜惜晴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,既惊又喜地道:“你,你怎么会知道?”
颜惜微没有说话,但眉目间有着同样的疑惑。
“靠这个。”观色指一指自己的眼睛。
靠眼睛?千里眼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