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月想追,却不小心被裙裾绊了脚,摔在地上,等她再抬头去看时,祈丰早已早得不见踪影。
长兄……这是在生她的气?
正当祈月懊恼沮丧地时候,突然有人揉了揉她的头发,耳边更是响起熟悉的声音,“我才出去一会儿,怎么就跪在地上?”
“长兄!”祈月惊喜地抬起头,果见祈丰去而复返,半蹲在她面前,似笑非笑,另一只手上则端着一盆水与一块干净的面巾。
看到这一幕,祈月眼睛猛地一红,紧接着竟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,好不伤心。
她这一哭,可把祈丰给哭得手足无措,“怎么……怎么又哭了,是……是因为长兄把你头发给揉乱了吗?长兄不好,你,你快别哭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以为长兄不要理我了。”祈月哭哭啼啼地说着。
听到竟是这么一回事,祈丰一愣,旋即哂笑道:“傻丫头,你可是长兄的心头宝,掌上珠,长兄怎么会不要你,快别哭了。”
在他的安慰下,祈月渐渐止住了哭泣,随即祈丰绞了面巾给她擦脸,后者哭得满脸泪痕,妆容也都花了,一连擦了好几把,才算把脸给擦干净。
一向心计百出,古灵精怪的祈月,这会儿却乖巧得很,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,任由祈丰一把一把地擦着脸。
祈丰擦完最后一把,端详片刻,笑道:“好了,可算把这张小花脸给洗干净了。”
祈月仰起素净的脸庞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长兄,你不生我气吗?”
“生什么气?”祈丰随口问着。
“就是……”祈月绞着手指,脸庞微红地道:“就是我骗小公爷他们几个,说我患了重病,不久于人世的事情。”
祈丰面色微凝,沉声道:“当然生气!”
祈月小脸一黯,果然长兄还是介怀的;也是,若换了她,又何止是介怀,只怕恨都要恨死了。
“好端端诅咒自己患病将死,你这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,往后再让我听到,绝不轻饶!”
呃,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吗?
祈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,一时大脑竟有些转不过弯来。
她这副模样瞧得祈丰好笑不已,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,打趣道:“怎么,这是不认得长兄了?”
祈月吃痛回过神来,连忙道:“当然不是……”她犹豫再三,还是决定把堵在胸口的话说出来,“我害长兄与小公爷他们交恶,又害长兄开不成布庄,赔了一大笔银子,长兄真的不生气吗?”
祈丰笑一笑,淡然道:“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就交恶,足证他们并不是值得深交的朋友,交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;至于布庄,开不成也没什么,等过了中秋,我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生意。”
祈月绞着手指,内疚地道:“我并非存心想害长兄,只是……母亲非逼着我择定夫婿,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祈丰颔首之余,又叹息道:“你既不愿意,就该和长兄说,长兄一定会帮你的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想连累长兄。”祈月有些心虚地别开目光。
祈丰一眼看穿她的谎言,摇头道:“是不想连累,还是根本信不过长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