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这个声音,一名穿着粉衣罗裙的少女走了进来,后面则是范庸与一帮衙役。
这少女生的明眸灿烂,面若桃花,再加上她那身衣裳,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。
她见到祈容,弯眸一笑,露出两个酒窝,甜甜地喊道:“世子哥哥。”
祈容一愣,“县主?”
范庸急匆匆地奔进来,紧张地道:“世子恕罪,永宁县主非要进来,下官实在拦不住。”
何止是拦不住,也不敢拦。
最近也不知怎么一回事,平日里那些他连见都没资格见的王公贵胄,这几日一个接一个往这小小的乐平县跑。
先是镇南侯世子,这会儿又来了一位县主。
照这样下去,明儿个是不是还得来一位公主甚至亲王?
见一个叫惊喜,见多了就成惊吓了,真是要命!
范庸一边想一边抹汗,袖子早已经湿了一块,今儿个出的汗,比他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。
祈容没有理会他,拧眉盯着被称为永宁的粉衣少女,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永宁扬一扬小巧的下巴,娇声道:“怎么,这乐平县就你来的?”
她戒备地看了一眼祈容脚边的黑将军,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一步。
祈容长眉轻皱,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行了行了,不跟你开玩笑了。”永宁皱着小巧的鼻子,将自己的来意合盘托出,“子谦是我同窗,他前日突然向方师告假,说是家中有事,要回去一趟。”
子谦是宋涟的字,同窗之间,皆以字相称。
方师允了他一天假,结果昨儿个一直等到晌午都没有回来,子谦向来言出必行,就算有事脱不开身,也会遣人过来知会一声。
我怕他出事,就派人过来打听,结果还真是出了大事。”
永宁俏脸一寒,纤手微抬,指向范庸,愤愤道:“这个狗官居然将子谦当成杀人凶手,关押入牢,简直是昏聩至极!”
“噗!”
范庸奔波了一上午,口渴难捺,就让下人去倒了盏茶来,接过刚刚喝了一口,就听到有人冲着自己喊“狗官”,嘴里的茶顿时全喷了出来。
永宁嫌恶地道:“连茶都不会喝,看来不光昏庸无能,还弱智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范庸被呛得满脸通红,险些背过气去。
好不容易止了咳,又不敢说话,毕竟对面站的是一位县主,虽说没有官职,但位同正二品,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八品县丞能够顶撞的。
他只能幽怨地站在那里。
祈容拧眉道:“县主,范大人是朝廷命官,不可如此。
再说,宋涟出现在案发现场,又手持凶器,在案情不明的情况下,是必须要先收押入牢的。”
“哼!”永宁狠狠瞪了跟鹌鹑一样低着脑袋的范庸,转而道:“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,张真人与我父亲私交甚好,这一趟,我来跑。”
祈容略一思索,“也好。”
永宁会特意从绍兴府赶来,可见与宋涟交情匪浅,只是不知她什么时候成了方大儒的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