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,刚才真是吓死我了。”颜惜晴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冷汗,“对了,长姐,你见到季氏了吗?”
“见到了,该说的都与她说了,应该不会再轻易寻短见。”颜惜晴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,淡淡说着。
“寻短见?”颜惜晴惊得捂住了嘴巴,她虽然才十岁,但人小鬼大,已经懂得很多了,很清楚这三个字代表的意思。
“季氏为什么要自尽?长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长姐你都和她说了什么?”一连串的总是从颜惜晴嘴里冒出来。
“喵。”团子顶开半掩的窗户钻了进来,四条小短腿一跃,准备地跳到了颜惜微的怀里,随即闭上眼睛舒服地睡起了觉。
“很想知道?”
颜惜晴连连点头,眼里是满满的求知欲,她实在太好奇了,这么多年来,长姐从来没管过父亲衙门里案子,哪怕是遇到比李家案子还要严重数倍的,也不过是茶余饭后问上几句。
唯独这一次,又是听审,又是去李家,这会儿更是偷偷去了牢房,她实在太好奇了,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长姐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哪味药。
颜惜微叹了口气,凝声道:“具体原因,暂时不能透露,但有一件事,我可以告诉你。”
“李家这件案子与我们有着莫大的关系,若是审理不清,判了糊涂案子,那么颜家一门也就走到了尽头;爹、娘,甚至你我还有小妹……都会死。”
颜惜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黑白分明的双眼,要不是眼前的长姐神情极其认真,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,几乎都要以为长姐是在逗她玩了。
良久,她回过神来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长姐,你……说真的?”
“我岂会拿这种事与你玩笑。”
听到这话,颜惜晴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,可还是无法理解,李家的案子确实恶劣了一些,又有人命涉及其中,但颜家与之并无利害关系。
哪怕父亲真的不小心判了糊涂案子,最多就是被罢官,怎么会死呢,且还是涉及满门,这……这不合常理。
颜惜晴想来想去,实在不懂其中关键,忍不住道:“长姐……”
颜惜微一眼看穿她的意图,打断道:“不用问,或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原因,但不是现在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颜惜晴垂头丧气地答着,尽管心里跟猫挠似的难受,但她很清楚这个朝夕相处的长姐性格,外柔内刚,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,就像铁板钉钉似的,绝会轻易更改。
颜惜晴垂目拨弄着裙上的流苏,若有所思,半晌,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,抬眼道:“长姐,我可以做些什么?”
听到这话,颜惜微微微一笑,“怎么,不害怕了?”
颜惜晴知道她在说自己刚才跌坐在地上的那件事,小脸微微一红,“长姐说了,这桩案子必须要判得清楚明白,否则咱们所有人都会有危险;所以,就算再害怕,我也要去做。”
“好!”颜惜晴将睡得正香的团子递给她,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外头那一片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,沉沉说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,“我怀疑刘捕头在这件案子里动了手脚,所以……我要重新检查证物,盘问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