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坏人,你放开小妹,放开!”颜惜晴最是心疼小妹,看到她被刘成掐得脸庞通红,情急之下竟是扑过去一口咬在刘成手腕上。
刘成面色一寒,大手一翻,将颜惜晴也给拎了起来,他力气极大,一手一个,竟是毫不费力。
“惜晴!”颜惜微一把没拉住,眼睁睁看着她也被刘成抓在手里,但现在懊恼不已,她赶紧捋下腕间的翡翠玉镯塞进刘成怀里,“舍妹一时情急,并非有意,求刘捕头息怒,饶她们一条性命,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。”
这玉镯碧绿清透,若一汪池水,乃是上好的缅甸翡翠;是她及竿那一年颜秉文专程托人从京城彩宝轩买来送她的,也是颜秉文留下的唯一念想。
这一路上,刘五几个公差都眼馋得紧,个个想勒索去送给自家婆娘,明里暗里不知索要了多少回,她都装糊涂没舍得给,这会儿却是顾不得了。
见刘成不为所动,颜惜微又急忙跪下磕头,地上满是尖锐的碎石,穿着鞋子踩上去都嫌硌脚,何况是细嫩的皮肤,不过几下就磕破了皮肉,血流满面。
“刘捕头……”一名身着粗蓝布衣,双眼红肿的中年妇人在少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,她是颜惜微三人的母亲冯氏,她身体一向孱弱,平日里汤药不断,如今颜家衰败,自然没了汤药养身,这一路走来,身子一日差过一日,行走艰难。
颜惜微心疼母亲,但她要照顾两个幼妹,分身乏术,好在大房家的老二颜仲平帮忙照顾,就是此刻扶着颜母的少年。
冯氏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颜惜微,眼里满是心疼,却不敢言语,毕竟两个幼女还在刘捕头手里抓着。
她勉力提了口气赔笑道:“两个月前我听说老太太经常感觉气短胸闷,恰好家里有一株三十年的野山参,便送了过去,不知老太太服用后可有改善?”
刘成眸光微闪,“夫人这是想拿往日的恩惠来说情还是要挟?”
冯氏被刘成一语道破了心思,颇为尴尬,但为了女儿,只能腆着脸道:“你我两家相识多年,可以说是相互看着长大的;我家老爷在世时并不曾亏待过刘捕头,我自问对老太太也算尽心,还请刘捕头念在往日的情谊,饶过她们。”
刘成还没开口,刘五已是一脸不屑地驳斥道:“这会儿想起相识多年了,我大哥在李捕头手底下熬死熬活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?打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?不就收了点辛苦钱吗,大哥也是想让兄弟们日子好过些,这姓颜的可倒好,张嘴就是三十大板,害得我大哥几天下不了地。”
“老爷也是不想别人说他徇私,毕竟李捕头事情一向办得不错,总不能无缘无故贬斥他;至于打板子……”冯氏咬一咬唇,低头道:“是老爷迂腐了,我代他跟刘捕头赔不是。”说着,她推开颜仲平的搀扶,向刘成跪了下去,哀求道:“请刘捕头高抬贵手,放过小女。”
冯氏这样的卑躬屈膝,令刘成很是满意,他在颜秉文面前卑躬屈膝了那么多年,如今轮到他夫人给自己下跪,真是风水轮流转。
“夫人开口,刘某本应该卖这个面子……”就在冯氏以为刘成松口之时,他突然话锋一转,阴沉沉道:“但这两个丫头偷东西在先,又恶意伤人,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,长大了还如何得了;今日刘某就辛苦一些,替夫人好好管教了一下她们!”说着,他像扔破布一样,将已经因为缺氧而陷入昏迷之中的颜惜晴二人抛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颜惜微赶紧过去检查,还好,只是昏迷了,都还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