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文人,姑且算是个文人吧,这两下可是疼到了骨子里。
苏世清也是不管不顾了,又顶了两句嘴。
换来的自然是一顿好打......
直到第五鞭抽下去,赵氏才姗姗来迟,发间无一丝饰物,显然是歇下后,又匆忙赶过来的。
“世子爷,莫再打了,大郎若是有错处,咱们好好教就是了。”
赵氏神色忧虑,着急间一手就握住了苏世子的鞭子,跪在地上哀求道。
“你躲开,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这个逆子!”
苏世子明白赵氏是这逆子找来的救兵,遇上事就找女人来挡,心里愈发瞧不起。
赵氏还是死死握住,看了眼被打得摔倒在地的苏世清一眼,眼泪便簌簌往下掉。
“世子爷,若大郎有不是之处,也都是妾身没有教好,是妾身的疏忽。只求世子可怜大郎自小便没了亲生母亲,看在早逝的陈家姐姐的份上,好歹饶了大郎这一回儿吧。”
苏世子被赵氏这一哭也渐渐松动,苏世清不争气说到底怪不到赵氏身上,没看其他几个孩子都教养得极好吗?
要是别人,说不定他还要疑心是继室故意养废。
可想想月团儿,她可是赵氏亲生的,可见,不是做母亲的不用心,实在是有的孩子注定不堪大用。
玉华宫某个“不堪大用”的小迷糊翻了个身子,又莫名其妙打了个小喷嚏。
皇帝都被她惊醒了,眼睛没睁开就把人重新捞回了怀里,想着是不是晚上着凉了?
明早还是要逼她喝碗姜汤才好!
“你好生问问这逆子都干了什么?再瞧瞧这一屋子有多靡费?整个国公府就他和小周氏着了人家的道,收了西南烫手的钱财。”
赵氏听闻涉及朝中之事,因为不知缘故,故而只静静垂泪,听着苏世子继续训斥。
“太后要给苏家点颜色,利用苏婉这个孽障,今日晚间在集市上当众死谏,说我们苏家在西南欺压百姓,大肆圈地,杀害朝廷命官。说不定就是太后那边诱着西南偏支给两房送礼,也真是用心良苦,就正好摸准了这逆子的贪婪习性。”
听到“苏婉”二字,赵氏难得反应了片刻,但下一瞬已然明白过来。
“婉姐儿?.......这又是何苦?”赵氏一副震惊的模样。
“勿再提及这个逆女,等二郎他们把尸首接回偏院,家里也不准见一点白色。”
那就是当作没有这个人,没有这回事了。
赵氏这么一掺和,苏世子也就顺坡下驴,总不能真将人打死吧。
“你祖父交代了,苏家容不下贪图小利之人,你自己好自为之。”
留下这句,苏世子扔下鞭子,自顾离开了。
赵氏赶忙去看苏世清的情况,好在鞭子不大,就是疼了些。
“你这孩子,缺钱怎么不和母亲说,看你父亲把你打地。”
赵氏似是不忍再看,捏着帕子擦着不住落下的眼泪。
“母亲,父亲哪里是为了钱财小事,他就是看我不顺眼,嫌我无用罢了。”
苏世清已然猜到是自己那句“凡是嫡出,父亲都嫌弃”,戳中了苏世子的痛脚。
原来是他昔日疼爱的庶女惹了大祸,拿他撒气啊!
“胡说,大郎,你身上担子重,你父亲只是对你期许多些罢了。”赵氏缓缓扶他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