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千座花灯堆叠而成的鳌山,看起来恢弘绚丽无比。
等鳌山车游至跟前,刚刚玩闹的百姓都自觉住了脚步,双手合十许起愿来。
更有性情爽朗的青年人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愿。
“我要考取功名,光宗耀祖......”
"爹爹要给我买更多的糖葫芦和花绳......"
"内子可以平安生产,一家人平安康健......。"
阿朝也模样虔诚,双手合十,对着大鳌山微微弯腰。
因为当年母妃之事,皇帝开始信神拜佛,但对着一车子花灯......。
心中所愿还是留给诸天神佛听吧。
这回皇帝识趣地没问阿朝许的什么愿,上次在紫云寺,这家伙就没说。
但阿朝今日却很有分享的意愿。
“六郎怎么都不问问妾许的什么愿?”
阿朝自己主动,皇帝自然很给面子的表示了一番好奇。
“妾许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大魏江山永固,百姓安居乐业。”
皇帝心里暗暗思忖,有长进,不仅用了两个成语,还能顾虑到他的江山。
“二愿妾能和陛下长命百岁,家人也能平安如意。”
前半句有些困难,这世上哪有几个人能长命百岁的?
就算是常年被山呼万岁的皇帝也不敢奢望,但大魏江山还弊端重重,他还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为后继之君多做些事。
身为弊端之一的权臣苏家,要想平安如意,恐怕也有点难。
还没等皇帝开口,另一侧骤然升起几束烟火,流星般在空中绽放,灿烂了整个天际。
......
皇宫大内,福寿宫内的苏太后正逗弄着笼中鹦鹉。
虽然年近半百,脸上已有不少细纹,但细看下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绝色姿容。
“成了?”苏太后语气懒懒的。
胡姑姑低声道;“小路子来回话,当着整条街的百姓跳下去的。”
“诶......也是个痴情人,为了个死人连命都不顾。”苏太后悠悠叹气。
“听小路子说,她跳下去前只说了西南的事儿,至于宸妃半句没提。”
苏太后手指微顿,最后才了然道;“哀家还当她定然也是记恨家中姐妹的,倒是看错她了......无妨,本就是为让她心甘情愿才扯上宸妃,如今正好,也不能逼国公府太甚了。”
胡姑姑点头道;“若真扯上了宸妃娘娘,恐怕她自个儿应付不过来,最后还是要您帮忙收拾干净。”
“你可别小瞧了小阿朝,她哪里需要哀家护着,自有皇帝疼她。自从被立为宸妃后就鲜少来咱们福寿宫了。”苏太后失了兴致,微微抬手,便有宫人来将鹦鹉拿走。
“宸妃娘娘恐怕没这份心机,该是国公府那边嘱咐过的。”
胡姑姑想起那两个月,待在福寿宫娇俏乖巧的小姑娘,的确讨人喜欢。
“堂叔他啊......是想下船了。”苏太后接过胡姑姑奉上的茶盏。
“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,国公爷是想岔了。”
“哀家的堂叔就没有想岔的时候,贵妃没了后,他不愿从哀家这一支选人,哀家也应下了,抬举他的嫡亲孙女。可你看看他给哀家准备的什么人?不愧是昔日二十岁的探花郎,滑不留手,让人拿捏不住,捉摸不透。”
苏国公这个人的确让人叹服,明明可以靠祖荫做官,偏偏自个儿考取功名,在当年族中子弟皆入官场时,他还在苦读四书五经。
可偏偏就是这个最晚入官场的人,最后将苏家带到极盛,甚至要远盛太后母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