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以初不吭声,但更尴尬的是,厉凌炀的身影倒映在玻璃磨砂门上,距离这么近……
她上厕所的声音,估计他都能听到!
真是太糗了!
她活了二十几年,哪怕刚生完孩子的时候,都没这么窘过。
最关键的是,这人还是她离了婚的前夫!
宁以初自我催眠了一番,才解决了生理需求,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在漆黑静谧的夜色下被放大了许多倍。
厉凌炀挑眉,忽然隔着磨砂门开口,“在老宅的时候,你为什么愿意豁出去命去救兜兜?”
宁以初这儿正满头大汗的,哪里有心思认真思考。
如果她说当时她看到兜兜呛水,心本能的拧成一团,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跳下了水,他大概是不会相信吧……
毕竟她和沈江清,是那样的仇敌啊!
“是我带她出来玩的,如果出了事,你和整个厉家都不会放过我,于情于理,我都只能选择救她。”
“难道你就没有任何别的心思?”
“比如说呢?”
“比如……因为她是我女儿。”
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倾洒进几缕,落了满室的清辉。
宁以初拉裤子的动作顿了一拍,接着有些好笑的问,“你是想说我对你还余情未了?”
听着她近乎戏谑的口吻,厉凌炀菲薄的唇骤然抿成了一条直线,这女人现在很不屑他们当年的婚姻,恼羞成怒故作刻薄道,“怎么这么久还没好,你是上厕所还是生孩子?”
“……”宁以初翻了个白眼,真喜怒无常!
她将裤子穿好,摁下了冲水键。
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一切,当她再打开洗手间门时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厉凌炀正要接过挂钩上的输液瓶时,手机又响了。
宁以初眼尖的瞥到了来电显示。
沈江清。
厉凌炀眉峰紧蹙,最终担心这么晚了她有什么急事,接了电话。
“阿凌,我做噩梦了,梦到宁以初要溺死我们的兜兜和程程,我好害怕,你在哪儿?能回来陪我吗?”沈江清在电话里说的梨花带雨,简直是听着就忍不住飞到她身边抱着她,狠狠的安慰一番。
厉凌炀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宁以初,宁以初也正噙着薄笑看着他。
那笑容里有一丝很淡的嘲讽!
厉凌炀额头青筋鼓了鼓,“伤害兜兜的凶手我已经让徐特助去查了,不是宁以初,我现在不方便回来,你害怕就找个佣人陪你。”
“你还和慕公子在一起吗?”沈江清又咬着嘴抽噎道。
厉凌炀凛然的转移了话锋,“时间不早了,早点休息。”
说完,他径直掐断了电话,抬头就见宁以初似笑非笑的,“厉总,偷情被原配捉奸的感觉,刺激吗?”
厉凌炀长臂一捞,扣着她的腰,把她往怀里一带,薄唇擦着她的额角划过,恶狠狠的说,“偷情?你就这么定义我和你现在的关系?”
男性浓郁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,宁以初僵着身体,手肘抵在两人之间,“放开!你应该走了,沈江清在等你!”
“救命之恩大于天,我应该对你涌泉相报……”厉凌炀意味深长的睨着她,若有若无的往她耳蜗呼出一口暖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