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门来道贺的亲戚,主要是阿鲁特氏的兄弟姐妹几个。 明登只有明尚一个兄弟,也就是说,他只有海保和八福晋这一对亲侄。 另外,因为阿鲁特太过抠门的缘故,正蓝旗满洲旗下,郭络罗氏的旁支亲戚们,也大多和明登断了来往。 这年头,谁家没有几个穷亲戚? 亲戚上门借钱,求帮忙,阿鲁特氏一概不理人家,时间一长,她在族里的名声很自然的也就臭透了。 海保其实也特腻味阿鲁特氏。但是,海保胸怀大志,想给康熙留下顾念亲情的好印象,暂时不想和阿鲁特氏一般见识罢了。 不然的话,以阿鲁特氏待海保的刻薄态度,早就断了来往。 刚交正午之时,门上忽然传来了通传声,“中城兵马司副指挥,杨老爷到!” 海保一听,不由皱紧了眉头,杨青林这是来添乱了啊! 明登当场楞住了,他以为是海保的安排,便埋怨道:“你能来我就很知足了,何必惊动太多人呢?” 海保还没说话呢,阿鲁特氏抢先发了话,“老大,你阿玛今儿个是寿星,还不赶紧的去迎接贵客?” “好嘞。”海保的大堂哥也不管海保的脸色如何,径直跑出去迎接杨青林了。 傻子都知道,海保的下属登门道贺,怎么可能不带上厚礼呢? 海保一阵无语,至于嘛,他的手下来贺,大堂哥比他本人还要积极得多,像个什么样子? 明登气得脸都红了,猛一拍桌子,怒道:“贼娘们,你的好家教啊!” 阿鲁特氏的脸皮比城墙还厚,只当没有听见似的,径直出去了。 没来得及开溜的海保,只得好言相劝:“阿牟其大人,消消火,再怎么说,今儿個也是您老人家的甲子寿呢。” 明登气得不行,捶胸顿足的骂道:“老夫造的什么孽啊,娶了这么个不知道廉耻的贼婆娘!” 海保心说,还不是你性子软弱,惯出来的坏毛病? 老话说的好,堂前教子,枕边教妻。 阿鲁特氏如此的猖狂,还不都是明登管教不力么? 但是,这话海保肯定不敢明说,只得温言相劝。 明登重重的一叹,拉着海保的手,语重心长的说:“保儿,我知道的,你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。将来啊,我死之后,你就别和他们来往了,免得拖累你太深了。” 海保的心里多少有些感动,明登虽然性子软弱,却是个明事理的长辈。 “阿牟其大人,瞧您说的是啥话呀?哥哥姐姐和妹妹们,我能帮则帮,不能帮也实在是没那个能力。”海保尽量宽慰伤心的明登。 明登正在长吁短叹之时,杨青林被领了进来。 “再晚杨青林,恭贺老大人福寿安康!”杨青林一见了明登,赶紧双膝跪地,大礼参拜了下去。 “哟,您呐,太客气了呀!”明登也是个懂礼的,他赶紧站起,侧身避开了杨青林的大礼。 拜过了明登后,杨青林再次扎千参拜海保。 大喜之日,杨青林既然来了,总没有赶客出门的道理。 海保按捺住心中的不悦,含笑叫杨青林起来了。 分宾主落座后,杨青林主动道明了来意。 “不瞒寿星公您说,也是巧了,再晚巡街路过贵宅,恰好碰上了大喜之事,怎么可以不登门讨杯水酒吃呢……”杨青林很会说话,把歪理说得活灵活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