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开路，而不是送死。

卷乱楚军阵型，这并不需要凿穿中军也可以做到。

相反，楚军之中，侧翼必然是最弱的，而中军兵力与主将都是最强。

对比于大秦锐士，谁也不敢带兵冲击王翦的幕府，那与送死没有区别。

三千大军，如虎狼冲入楚军战阵之中，轻而易举便撕裂了楚军左翼防线。

器械营，弓弩兵，以及轻衣死士，步卒，长戈兵，在三千骑兵的冲杀之下，只留下一道道尸体。

这一刻，楚军幕府也是注意到了冲杀的扶摇。

“将军，有三千秦军冲入我军左翼大军，其势锋锐，我军根本挡不住！”

中军司马朝着屈卜：“根据消息，这一支大军，人人入二品，主将更是踏足半步金刚，更是勾连煞气.......”

闻言，屈卜脸色凝重：“王翦这是要以这一支修士大军为其开路，传令步卒合围，本将要用大军战阵磨死他！”

“诺。”

屈卜自然不傻。

他心里清楚，面对这种由修士组成的大军，自然还是修士大军应对，最为恰当。

但是楚军之中的修士大军，都在项燕的麾下，他手中根本无法调用。

“将军有令，左翼回拢，中军接应，右翼阻击秦军！”

“诺。”

一声令下，楚军开始变阵。

楚军的变化，第一时间落入了王翦的眼中。

“上将军，三千大军冲锋，气势如虹，公子对于上古军阵的领悟，当真是厉害！”

这一刻，就算是顿弱也不得不开口称赞。

“他撑不了多久！”

张苍双眸凝重，望着冲杀的扶摇：“蚩尤书，老夫送他的，老夫也曾研究，虽然不清楚如何修行，但这种程度的驾驭煞气，本身对于自身的修为考验很高。”

“公子修为还是上三品，他此刻的修为，只是上古军阵以及勾连煞气之后的反哺！”

“上将军应该清楚，勾连煞气的难度，更何况公子这是双重........”

“先生说的对，以公子此刻的锋锐，他撑不过半个时辰。”

王翦也是点了点头，语气肃然，道：“半个时辰后，若是无法凿穿楚军，就没有了希望。”

张苍神色自信：“我相信他！”

王翦看了一眼张苍，也是笑着点头：“老夫也相信他！”

一旁的顿弱看着战场中，正在冲杀的扶摇，心中生出了一抹期待。

他心里清楚，张苍相信，是因为扶摇是他的弟子。

而王翦相信，乃是因为扶摇是大秦将士。

他自己相信，则是因为扶摇是秦王子嗣。

各种不同，却带着一样的看好。

“公子，楚军变阵了！”

姜辛的声音传来，扶摇抬头看向了远处，他这一刻，能够感觉到，浩荡煞气从前方席卷而来，仿佛要在下一刻将他吞没。

“传令，凿穿中军，斩杀楚将——！”

几乎在瞬间，扶摇就意识地，他的打算被楚将识破。

光靠击穿楚军左翼，只能带来混乱，而且现在楚军救援，阵型变化而有序，足以可见，楚将之强大。

为今之计，只能铤而走险。

以三千锐士，凿穿楚军中军，为大秦锐士撕裂出通道。

扶摇手握青铜长戈，望着前方，眼中掠过一抹锋锐：“看来只有中军大乱，楚军才能顾此失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