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监牢偷跑出来的牢役一路匆匆赶到绣云楼,片刻不停地直奔上三楼,找到了正在酒桌上与陪酒姑娘畅饮的衙门捕头陆耀威。
牢役顾不上请示规矩,直接上前附在陆耀威耳边小声地报告监牢那边的情况。
被打扰兴致的陆耀威原要发威,听到事态不一般,随即脸色大变,噌的一下站了起来,急忙走到坐在首座的知县潘文安身旁,俯下身报告。
但是,此时的潘文安已是醉意十足,正伏在云燕姑娘怀里,张嘴努力喝着云燕姑娘呈到嘴边的酒,不论别人说什么,他都是含糊其辞的应声,没办法准确的作答或给出指示。
见大人已经无法正常主事,只能自己出马,陆耀威无奈的走到门边,叫上跟来的四个兄弟,吩咐其中两人留下来照顾潘大人,另外两人跟自己前往监牢查看情况。
陆耀威的举动引起了同桌人的好奇,作为东道主的金爷试探地问道:“陆捕头,这是怎么了?”
陆耀威拱手回道:“各位老板,打扰各位雅兴,请见谅!衙门有些事,需要陆某前去处理一下。请各位继续!”
“哦!那请陆捕头自便,我们等着您回来继续欢畅!”桌上的一众人心里都清楚官府的捕头能够在酒桌上离开,说明是出了大事,不识时务的挽留或者阻拦可能会引火烧身,因此,各人都只是客气地表达下好意。
“感谢诸位!陆某先告辞了!”陆耀威也是敷衍地向桌上的诸位老板们作回答,便带着两名兄弟以及刚才跑来报告的那名牢役匆忙赶往监牢那边。
陆耀威满身酒气加上满身怒气的带着人来到监牢前,却没有看到牢役所报告的有人闹事的场景。
此刻,监牢大门正紧紧的关着,门前一个人都没有,只有门上的两盏烛灯随风轻摆。
“怎么回事?”陆耀威问道。
“咦?!刚才一群人还在这儿叫嚣,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?”那名牢役也感到莫名奇妙。
“哼!他娘的!又有人耍把戏!给我开门!”
听见是捕头陆耀威的声音,牢头立即命人打开门迎接,陆耀威恼怒地带着人闯进监牢里面。
监牢内,牢头躬身向陆耀威详细报告刚才发生的情况,原本在门外叫嚣的那伙人,在牢头派牢役前往绣云楼没多久,便不知为何地突然一下子就全部跑开了,弄得牢头几人也摸不着头脑,由于担心会有诈,牢头不敢轻易出去查探,只能闭着门等着陆耀威前来坐镇。
为了几个无聊痞子闹事让自己扫兴地离开酒桌一路奔来,现在却不见了人影,陆耀威很是生气,一把怒火撒向牢头几人:“你们这帮蠢货!屁大点事都处理不了!你们手里的官刀是用来切菜的吗?!窝囊废,被人欺负到家里了,竟然缩头躲起来。老子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!妈的,比娘们还不如!”
“老大教训的是!只是他们人多,我们实在不好硬来!”牢头战战兢兢的解释道。
“饭桶!”陆耀威。
“是、是!”牢头低头不敢再回驳。
陆耀威心里仍不舒坦,走进牢里,对着里面关着人怒骂道:“你们这些败类!都给我听好,识相的老老实实给我呆在里面,老子高兴了,兴许放你们早些回家!如果想搞事情,哼!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!”
骂完话,陆耀威转头对着几个看守的牢役厉声道:“都给我上点心,别他妈的像傻瓜一样杵着!”
“是、是!”牢头和其他牢役们都低着头应答。
确定监牢无事了,陆耀威便带着跟过来的两人向牢门外走去,还想着赶紧回到绣云楼继续此前的饮酒作乐。
刚走出牢门,便看到有人朝着监牢这边奔来。
几个牢役担心是刚才的那伙人,急忙抢上前用身体挡在陆耀威前,亮出腰中的刀。
牢头更是一脸凛然之气对着来人喝道:“站住,谁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