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爷金吾富宴请知县潘文安的地方,是在绣云楼三楼的踏云厅。
绣云楼提供服务的规制是按照楼层决定的,楼层越高越是豪奢。二楼的厢房比起一楼的来说显得更加宽敞、华贵、富丽,而踏云厅便是占据了三楼的整个楼层,客厅、卧室、茶室等功能配套一应俱全,且比二楼所有的厢间更显得尊贵、豪气。
除了房间制式上的差别,各层楼所安排的莺花女子,一层更比一层美艳。
一楼的姑娘多为新来的或者姿色相较一般的。二楼的姑娘不管是仪容、身段、衣着品行还是琴棋书画等方面技艺,都比一楼的姑娘要出色不少。而能够在三楼的,更比楼下的所有姑娘都要拔尖,那便是绣云楼头牌花魁。
花魁艺名紫云,据说容貌身段出众,面如姣花照水,行如弱柳扶风,自有一股风姿绰约的逸态,素日爱穿一身紫衣,琴棋书画精通,又有一身精绝舞艺加持,所有见到的男人无不为之倾倒。愿意上绣云楼三楼豪掷千金、万金的贵绅富豪们,都是冲着紫云姑娘而来的。
更有那好事的痴男骚客毫不吝啬地借“貂蝉闭月”的典故,将其夸作“紫云遮月”。
而对于小县城来说,人们都以到绣云楼消费享乐为荣,能够上到二楼已经是少数的那些土豪乡绅们能够消费得起的地方,三楼的奢靡消费就很少人能够担负得起。如果说上二楼用餐寻乐的顾客在当地来说算是非富即贵,那么能够上三楼的人的身份那必须是大富大贵。
上了三楼,便直接进入了厢间,整个厢间内装饰富丽堂皇,里面的座椅、摆饰、壁挂以及满屋通亮的烛火都显得贵而不凡,置身其中宛如置身于瑶台琼室,让人觉得至尊至贵。
尤其是那大客厅,仅客厅就足足有百十来方的面积,比二楼两间厢间加起来都要大不少。
更让人惊叹的是,客厅外延伸出一大片露台,露台的位置视野开阔,且正好与远处的云秀峰遥相对应。人站在露台上,远眺可观斜阳挂角、月出云秀,近看可览剑水碧波、街巷繁华。
此处的露台,在今晚更是观看河对岸篝火晚会、人们山歌对唱的绝佳场所。
潘文安等人走入三楼踏云厅内,并没有直接入座,而是径直走出屋外来到露台上,依着木栏杆眺望着夜间的天保景色。
看着河对岸火光冲天、人声鼎沸、鼓乐喧天的热闹场景,潘文安感慨道:“底下真是热闹啊!”
接着,潘文安转头对金爷笑问道:“金爷,您大驾来到天保小地方,像这种夜间的风土景象,想必对您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吧?”
金爷微笑答道:“大人抬举老夫了。说实话,老夫的确走过不少的地方,也见识过不少的山川景色,但是都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天保的景色相比,这里山水秀丽、风光旖旎,别具一格。更值得说道的是,这里的人文风物奇特,僮族儿女意气风发,可以说真乃人杰地灵啊!老夫来到这里着实有些流连忘返了。”m.81book.com
“哈哈!金爷谬赞了!我看天保县没您说的那么好啊!”潘文安谦虚道。
“老夫说的都是肺腑之言。天保县如此之安定繁荣,全部得益于潘大人经世之才、清明在躬。您能够主持天保县大局,正是天保县人民的福分啊!”金爷趁机拍起了马屁。
“是啊!现在天保县世道清平,民康物阜,老百姓安居乐业,这才有闲情逸致来参加三月三的活动,这全得益于潘知县致治之隆啊!”作为精明商人的谭明辉从来不放过让自己表现的机会,总是知道如何见缝插针的拍好马屁。
“是啊!”“是啊!”....在场其他人也纷纷随声附和道。
“哈哈!各位过奖了!本人不才,天保县今天的兴旺,仰仗的是当今圣上的英明神武、皇恩浩荡,也离不开各位的鼎立扶持啊!”潘文安拱手笑着对其他人谦虚道。
“大人过谦了!您是众望所归啊!”谭明辉立即躬身继续拍马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