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尘看着我笑了笑,说道:哥,你是怕有人在那里守株待兔吧?
我点了点头:所以,我们两个现在只有等,等到天亮,我们开车就走。
说完,我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沟,躺在了坡上。
李尘也学着我的样子,躺到了我的边上。
看着漫天的星空,我心中无限感慨,几年前我跟李尘是何等的风光,但是如今我们两个却疲于奔命,在这野地里面地为床,天为被,真是应了那句话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
五分钟后,李尘开了口。
哥,你看现在,像不像前几年我们在北京的日子。
李尘这么一说,我的思绪也被拉到了我初到北京那一年,那个时候我跟李尘睡的是马路,不同的是,那个时候有水泥筒。
哥,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还会走这条路吗?
我看了李尘一眼,笑道:依旧会,可能是穷怕了吧,我不想再受穷了。
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不想去广东了,我想跟着你一起,虽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,但是日子最起码安稳,这些年我风光过,落魄过,每次出门,前呼后拥,是别人口中的李总,是别人羡慕的对象,但是有多苦,只有我自己知道。
说到这里,李尘点了一根烟,继续说道:所有人都以为我风光无限,以为我是人上人,但是我的压力也很大很大,国内的事情鼎哥基本不管,就靠我跟何才善,而我的处事风格又极其容易得罪人,虽然何才善给我说了很多次,但是我却没有改掉,这也是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之一。
哥,你则是不一样,你的底子比较干净,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,所以我不想连累你。
我望着满天的繁星,略微犹豫了一下,说道: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,当初咱们两个是结拜的兄弟,虽然不是亲的,但是却比亲的关系还好,有难,我们一起扛。
李尘看了我一眼,没有说话。
而我也沉默了下去。
就像是当初在北京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一样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大约到后半夜两三点的时候,李尘先顶不住睡了过去。
......
我虽然也有些困,但是却不敢睡,只能一根接一根的抽烟。
我把李尘的事情从头到尾在心中想了一遍,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个人,那就是陈晓柔,她是不是能保李尘的安全?
不管怎么样,她都是金字塔顶端的那波人,即使是赵名鼎全盛时期都得让她三分,这些人敢对李尘下手,但是绝对不敢对陈晓柔下手,毕竟根据我对她的了解,她的后台也是很硬的。
但同时我也有一些担心,这件事会不会给陈晓柔带来麻烦?如果真的是这样,那我就不能麻烦她,毕竟这些年她给我的帮助太多太多了,当初我进监狱的时候陈晓柔既然没有说帮我,那就是证明她不想插手这些事情,如果她要是想的话,我觉得她还是能帮到的。
想了想,我感觉我的脑袋有些昏昏涨涨的,这些事我现在只能是想想,等到明天再跟李尘商量一下,然后从侧面探听一下陈晓柔的口风,如果可能的话,那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李尘送走。
大约三点多钟的时候,我熄灭了烟头,躺在李尘的旁边,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