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个偏僻的路口,贝奇尔跟我一起,等待着大巴车的到来。
贝哥,我下一次来西安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
贝奇尔叼着烟,眼睛一眯,沉声说道:富贵,我相信你,不知道为什么,每次看到你都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,我有预感,西安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。
贝哥,你太高看我了,你看,我现在连一双鞋子都没有。
看着我光秃秃的脚丫子,贝奇尔愣了下,拍了拍脑袋,说道:看我这记性,来,穿我的。
说完,从脚下把他的鞋脱了下来。
贝哥,不用,等会我就上车了。
上车了也得穿鞋,这里离北京还有那么远,没有一双鞋怎么行?我等会开车回去就可以穿鞋。
行,贝哥,谢谢了。
你看你,总是谢什么玩意。
说话间,一辆大巴车向着我们驶了过来,但是这辆大巴是开往石家庄的。
富贵,石家庄行不行?
我犹豫了下,点了点头,说道:行,石家庄就石家庄吧,到地方了再说。
贝哥,你回去告诉涛哥他们,一定要小心一些,哪都不要去。
富贵,放心吧。
看了一眼贝奇尔,我转身向着大巴车上走去。
在大巴车关门的一瞬间,贝奇尔喊道:富贵,兄弟们在西安等你。
我笑着回应了他。
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,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,人活着,为什么这么难?
到石家庄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,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城市我是第二次来,第一次的时候是刚来北京,在火车上因为罗秋蝉,被人捅了一刀,但是是在石家庄医治的。
但是这一次来,我顾不得回忆,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。
没出客运站,直接在车站内买了一张回北京的车票。
口袋里面还有一些罗秋蝉给我的钱,摸了摸还有几千,这让我安心了不少,因为不管到哪里,钱永远是最重要的。
半夜的时候,我到了北京,下了车我才发现,我现在即使来到北京,似乎也没有地方可以去。
站在路边发了一会呆,我决定先找个旅馆休息下。
以前的时候没有发现,现在才发现,京城的旅馆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起的,一天八十块,这个价格让我的心在滴血。
来到旅馆,我意识到我现在毫无头绪,即使来到这里又能怎么样?在这里我举目无亲,身后又没有靠山,一时之间我迷茫了。
一直到凌晨,我仍旧没有睡意,如果我现在去京郊饭店找吴国威,不说能不能找得到他,就是找到了,他凭什么帮我?
第二天一早,我退了房间,打车去到了我公司的所在地。
一下车,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苏建军?
我看到他的时候,他也看到了我。
他的嘴巴张的乒乓球大小,看着我,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陈。。。陈。。。
我苦笑道:没错,就是我。
哎呀卧槽,哥们,你。。。你怎么整成这个B样了?
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,一双不合脚的鞋子,裤子上面满是灰尘跟油啧,别说是苏建国了,就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,确实有些邋遢。
苏大哥,出了一些事而已。
啊?
苏建军看我的眼神瞬间有了变化,说道:兄弟,幸亏当初我没跟着你干。
顿时,一股尴尬之色浮现在了我的脸上,确实,如果当初他跟着我干,那可能他就是我今天的下场。
苏建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急忙解释道:兄弟,我不是这个意思,那个。。。那个啥。。。要不你吃串糖葫芦?
说完,从他旁边的自行车上取下一串糖葫芦递了过来。
我没有接,而是问道:还卖糖葫芦呢?
嗯,没啥干的,来,吃一串吧。
我摇了摇头,说道:算了,我先上去了。
说完,我没有理会苏建军,转身向着楼上的公司走去。
现在的公司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,一个是夏竹,另外两个是夏竹的助手,平时帮忙打理着火锅店以及西安工地的财务。
我没有惊动任何人,直接回到了我自己的办公室,躺在沙发上,我拨打了李佳明的电话。
电话响了好久,没有人接。
索性我也不再打了。
大约五分钟以后,李佳明的电话回了过来。
富贵,怎么了?
李叔,我已经回到了北京?
什么?已经回去了?太好了,你找到吴国威了吗?
我摇了摇头,无奈的说道:现在还没有。
富贵,你给他打电话啊。
我沉默了,我确实是有吴国威的电话,但是他凭什么帮我?
李叔,他不一定会帮我们的。
富贵,来不及了,我这边已经拖不住了,白氏的后台已经开始针对我了,估计也就十天半个月的事,这一次他们是不死不休了。
李叔,我。。。
唉。。。富贵,拜托了,为了你,也为了我。
嘟嘟嘟。。。电话内一阵忙音。
拿着手机,我一阵发呆,李佳明这是让我有些骑虎难下,现在给吴国威打也不对,不打也不对。
猛然间,我拍了拍脑袋,我哪里还有吴国威的电话啊,现在的手机已经不是以前的手机了,怎么可能还有吴国威的电话呢?
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京郊饭店找吴国威。
但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找他呢?
灵光一闪,我想到了一个法子,我是不是可以通过吴国威的妹妹来找到吴国威呢?毕竟他妹妹每天都从公司的楼下路过。
但是今天显然是不行了,这个时间点,她应该已经走过去了。
唉。。。一声长叹,貌似是惊动了外面的人,吱。。。办公室的门打开了。
看到我的一瞬间,夏竹愣了愣,问道:你。。。
我回来了。
什么时候回来的?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。
刚到没多久,没事,你们继续忙你们的,我坐一会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