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语冰掐完了手指:“还真是要生出事端。”
她见丁牧云一脸紧张,解释道:“如果真有人做了手脚,战车不受控制冲出去,最直接的受害人就是战车上的江川。”
丁牧云脸色黯然。
傅语冰道:“你还不对我说实话?”
丁牧云只好附在傅语冰的耳边把经过说了一遍,问道:“事已至此,你说还能怎么办?”
傅语冰想了想:“倒也不是没有法子。”
丁牧云双目紧紧地看着她。
傅语冰道:“因果定律,谁种下因,谁就要承受果。”
两人刚说到这里,突然看见符羽的脑袋凑了过来,笑嘻嘻地问道:“两位姑娘,众目睽睽之下,窃窃私语,交头接耳,有什么消息不妨说给我也听听。”
旁边只有几步之遥的帝国三少,虽然身子站得笔直,但是头却不由自主地靠在一起,也在小声地窃窃私语,偶尔还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。
丁牧云看着就来气,狠狠白了那三人一眼。
——
工部和造器局的大人,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一个拿出一个窥远镜对着战车仔细看了起来。
“啧啧啧……”两人一边看一边点头。
宋监见状,对此很是满意。
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,冲着张长使了眼色。
“怎么办?”丁牧云的手心攥出了汗。
傅语冰示意她不要紧张,刚想站出来阻止,身后的符羽就从她和丁牧云中间的空档里挤了过去,大喊了一声:“慢着!两位大人,宋监,学生尚有一事不明,想在战车演示之前问问清楚。”
宋刻见是符羽,和蔼地道:“说。”
符羽故意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:“我看战车上坐的人是江川吧?我想请问,战车若真上了战场,那里应该坐的人是谁?”
造器局的大人很乐意回答他的这个问题:“那自然是士兵使用,士兵坐在那里。木头人取代了原先的弓弩手,便由弓箭手来驱使战车,在战场若真到了拼到最后力气的时候,弓弩手和木头人相互配合,战至最后一支弩用完为止。”
符羽继续递话给他:“听大人的意思,也就是说,使用战车的人,并不懂制工?”
造器局的大人说道:“那是自然,弓弩手无需懂制工,这就像用兵器的人,无需懂冶炼锻造打铁一样,读书人也无需知道,纸张是怎么造出来的,笔墨是如何生产出来的一样。”
符羽满脸笑意:“大人说得深入浅出,学子一听就明白。所以,问题来了,战车真正使用的人是不懂制工之人,眼下战车上的人,却是深懂制工之人,战车就是他和鲁俊辰改造的,可以毫不夸张说,让他闭着眼睛把战车拆了,再闭着眼睛把战车装好,他完全可以做到,丝毫不差。”
造器局的大人,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了:“你的意思是,车上的人,不应该是江川?”
符羽立刻抱拳:“大人英明,如果是江川在车上,难免会有作弊嫌疑。”
帝国三少闻听符羽在反对江川,相互对视了一眼,暗暗窃喜。
“内讧,这就是内讧。”
“打起来,最好是打起来。”
“就喜欢看自相残杀的戏码。”
大人点点头:“你是想上战车?”
“不!学生也不能上战车,学生是科英学院的学子,学生上去了,同样有作弊的嫌疑。学生想推荐一人。”
“讲。”
胡长坚好死不死地在这时候插话进来:“你就说,你想让他在大人面前出丑?”
“此人……”符羽看向了胡长坚,“便是礼雅学院的学子胡长坚,适才他自荐自己,学生以为,当把这个机会给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