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此可以推断，这根羽毛不是前日落下来，而是昨日有人跟那只鸟接触过，以至于鸟毛不小心沾在头发上，接着他又来了这里，把羽毛带到了这里。

这个问题，符羽能想到，江川也能想到，两人默契地看了一眼。

符羽朝江川凑近了一些：“就是说，进鬼阳林搜索的护卫和红衣内卫的人没有找到鸟儿的下落便撤了？”

“鬼阳林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，里面机关重重，你我都是见识过的。”江川道。

“就是说，有人不但进去了，还在里面找到了那只鸟。天呐……这个人的本事恐怕比江兄还要深不可测。”

符羽说罢，从侧面看了一眼江川。

要不是昨日，一整天江川都跟自己在一块，他毫不犹疑地怀疑就是江川干的，在他眼里，能轻松进出鬼阳林的人，有且只有江川。可问题在于，江川不蠢，眼下红衣内卫刚抓了一个西梁暗探走了，他要是西梁暗探的话，就一定会藏好自己，等过一段时间再行动不迟，而不是在这个时候画蛇添足，多此一举。

要说书院这个地方，能瞒得住他的事不多，暗卫小麻雀就是他的眼，虽然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，但多数，都在他的掌控之内，何况江川还是小麻雀的重点监视对象，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小麻雀的眼皮子底下，事到如今，还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。

就拿那日蹴鞠大战结束之后来说，他明明看到江川神色有异，就是没问怎么回事，皆因小麻雀已经提前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。

江川如果是西梁暗探，那一定是藏得很深的西梁暗探，不会急于暴露自己。

这件事，如果不是他干的，那就证明了书院里还有别的暗桩。

难道还有别的暗桩藏在书院里没有被彻底拔干净？大瑨国运蒸蒸日上，想要遏制发展的也不仅仅只有西梁人……

两人各怀心思。

可推测总归是推测，仅凭着一根羽毛断不了案，江川认为，昨天来过百阅轩的人都脱不开干系，包括怪老头。

他跟符羽一说，符羽立即赞同，两人转身又回去找怪老头要登记册看，这一次，怪老头倒是爽快，此时，他全部的心思都在算学题上，见来要登记册的人是江川，完全不像之前刁难符羽那样，二话不说，就把登记册双手奉上，还说，想怎么看就怎么看，从开学到现在的记录，都可以拿给他慢慢看，顺便还问了江川算学题中几处不懂的地方，江川去繁就简，一一作答完，经过他这么一讲解，怪老头顿悟，又高高兴兴继续琢磨去了。

江川只查看了昨日登记的人数，一共一百二十一个人。

这个数字超出了他的预料，这么多的人，想要一个个地摸查，难度很大，便从中间挑选了几个作为重点留意，主要是昨日夜读之人。

两人也不声张，告别了怪老头便离开了百阅轩，一路上两人也没再就此事商讨半句，各怀心思，往斋舍区走去。

远远的，就看见鲁俊辰站在门口来回走动着，不时地朝百阅轩的方向看去，这一次他抬头的时候，终于看到了江川和符羽朝这边走了过来，连忙迎了上来，看江川抱着一摞书，赶紧上去帮忙，抢到自己的怀里抱着，一边翻找，发现没有自己推荐的书，便怅然若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