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这一笑,又把对方的人弄糊涂了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脑子转不动了,直接摊手。
许久之后有人喃喃:“难不成,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进鞠了?”
符羽最爱看到对方这么一头雾水的表情,继续往下说道:“不管你笑不笑,反正看蹴鞠大赛的那些人,哈哈大笑,狗皇帝面子没了,里子也没了,直到那时候他才明白过来,敢情原来自己百发百中的点鞠,不是因为自己神技,而是因为门将让着他呢?狗皇帝回到宫中,越想越气,他不去罚那些陪他玩假鞠的人,反倒是把一腔怒气撒到了蹴鞠大赛上,下令今后再也不许举办蹴鞠大赛。”
“这件事我在青州听说过。”江川一本正经地道,“说是前朝有一段时间禁止过蹴鞠之戏,京城下令,各地的蹴鞠场一应拆除,据说从那之后,京城附近的百姓想要蹴鞠,只能背地里偷偷玩,万一被抓到了,轻则罚没银钱,重则有牢狱之灾。但我们青州尚好,并没有执行京城下达的禁鞠令。”
“青州山高皇帝远,又是归顺之地,官员们不把京城的号令当回事,也属正常。”符羽难得正经回一句。
“没错,所以那段时间,我们青州的蹴鞠大赛该办就办,从不耽搁,并且每年举办蹴鞠大赛的时候,各地的鞠者,喜欢蹴鞠的老百姓,便会从四面八方纷纷赶往青州参加这一盛会,据说每年那个时候,是青州最热闹的时候,在那一个月中,青州大小客栈全满,大小赌场人头攒动,到处欢歌笑语,歌舞升平,这一盛况一直持续到我朝。大瑨立国之后,不再禁止蹴鞠之后,各地又恢复了以往的蹴鞠盛况,渐渐地青州的蹴鞠大赛也就不那么吸引人了,慢慢也就没落下来。”江川说完,对符羽道,“我也是听老人们说起的,就是感慨一下,你继续往下说。”
“光你得听你这么说,我都后悔生不逢时,不然定要去青州看看,到底是怎样的盛景。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,这每年各地都有蹴鞠大赛,都是各地零散比赛,若是每年举办全国性的蹴鞠大赛,先各州各地比,在让他们挑选出最优秀的鞠队,再到京城参加全国赛,若那样的话,一定会回复之前青州的盛况。”符羽举起一根指头,“一年一次。”
王爷队又看懵了:
“他这个是进一个球?”
有人反驳:“他这意思,是让我们只进一个球。”
江川摇摇头:“一年一次时间太短,最好是三年一次,这样百姓们才更加期待。”
符羽举起三根指头:“对,没错,就得是三年一次。”
王爷队那边发出低呼之声:“我就知道,不可能只进一个球,原来他们是要连进三球。”
又有人道:“我看他们俩的样子,是要率先赢我们三个球。”
“青衣队真是嚣张。”
“可恶!”
符羽这会儿可没工夫看他们的表情,满心想的都是举办全国蹴鞠大赛,在江川的催促下才又接着刚才的话题,继续讲道:“你们青州人很高兴,别的地方的人可就不高兴了,最倒霉的就是致使大梁皇帝怒而下令禁鞠的门将,简直是倒了血霉了,刚从场上下来,就被人给押走了,直接关进了大牢,接着来了两名狱卒,进了里面,便将他拉去刑房二话不说一顿毒打,门将心中纳闷啊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你们便要打我?你做什么自己心里没数?对方骂道,门将便想到了蹴鞠场的那个老财主,这个时候,他还不知道那是狗皇帝,只以为是什么达官贵人,心里愤愤,说了句若我有罪,拿律法来治我的罪,而不是这么随便打我。”
江川:“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。”
符羽:“可不,于是又进来了几个人,对着他是拳打脚踢。也就是他身子骨好,换作一般的人,这顿毒打下来,早就一命呜呼了。门将被扔回到大牢之后,只剩下了半条命,又被饿上了三天,这剩下的半条命也快要没了,苟延残喘之际,遇到贵人了。有位官员是个鞠迷,这案子就到了这位官员的手上了,上面授意了,悄悄弄死拉倒,这位官员却不,是大梁的官员里,难得出现的一个正直之人,他偏要弄一个清清楚楚,为什么这名犯人要非死不可,这一了解才发现,竟是自己仰慕已久的门神。要说这位官员仰慕他,已久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,为此还在身上刺上了门将的模样,为了一睹门将的风采,门将出战他每次都要捧场,这次的蹴鞠大赛他因公务在身未能到场,正遗憾不已,结果发现门将竟然被下了大狱了,案子到了自己的手上了。于是他偷偷到了大牢,见得了门将之后,泪流满面地听完了经过,告诉他那位皇老爷其实是当今皇帝,门将一听,这下完了自己这回是没救了,只求速死,可官员不忍心将他杀害,便千方百计留住了他的性命,而门将辗转之下被关进了天牢,官员说了,因他一人,致蹴鞠被禁,只能将他留在天牢,否则一旦出去之后,必被人碎尸万段。一辈子不见天日对谁来说都是一件痛苦之事,门将之所以能撑下来,是不想辜负了那位拥趸者的一片真心,才苟活了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