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牧云不知道,但符羽心中了然,江川是担心“私生子”三个字“刺痛”到自己,不过,显然是他多虑了。
乍听‘私生子’三个字,确实有些尴尬,却不羞愧。符羽看那两人不可开交,便分开二人。
“好啦,好啦,管他是什么身份,丁姑娘,你的消息可保真?”
“哼,敢卖你五十两,就不会拿假消息来糊弄你。”
今日丁牧云起得早,穿上了学院服,吃罢了早饭,正在去参加开学礼的路上,被影子拦住,带她去了观星楼。
丁牧云一进门,就见辛夷正在摆弄一只黑匣子,外表看跟鲁俊辰的那只一模一样,可仔细一看却又比鲁俊辰的那只小一些,颜色也不同,再一看鲁俊辰的那一只就放在一旁,便没细看,也没问。
辛夷忙里偷闲地告诉她,说有几名学子的档案,被临时抽调出去,送给重要人物查阅。适才送回时,因窗户没关,档案被风吹落打乱,需重新整理归档,而自己有要事在身,分身乏术,便请丁牧云帮忙,让整理好之后送归档案处存档。
丁牧云大言不惭道:“辛老头知道本姑娘大字不识一箩筐,所以总爱找我帮忙,可他不知道的是,本姑娘虽然识得的字少,但本姑娘东拼西凑,档案的内容也能猜它个八九不离十,不然也不至于在观星楼里拖到开学礼结束才下来。”
区区识字一箩筐,还敢拍着胸脯说这种大话的人,估计全大瑨也就丁牧云一个。
符羽闻言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,奉承道:“就凭错过了开学礼这事,便值了这五十两。”
丁牧云白了他一眼,朝他吐吐舌头,回头又想起了一事:“知道你不信,把你的《仙客》拿来,我看上几页,再讲给你听,看我说的有没有错?”
符羽瞬间明白了那名学子为何非要把手抄本卖给自己了,想了想,便点头道:“我信了丁姑娘的话。以前住在村里,有个阿婆信佛,大字不识几个,可若是拿出《金刚经》《心经》她却能一字不差全都认识。丁姑娘聪慧,肯定比那阿婆有本事。”
江川暗自筹算,心想,她确实有这样的本事,但此事有蹊跷之处。
公主年轻时,曾有外邦皇子前来求亲,她提出比武,并跟那皇子立下赌约,公主输了就便嫁去外邦,皇子输了,便要净身留下来伺候公主,一局定输赢,结果便是那皇子从此净了身。就凭这件事便知公主是个说一不二之人,怎么可能忍得了吴稠在外头养着一个外室和私生子?当赶尽杀绝才是。
符羽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,略一沉吟,说道:“你们觉得蹊跷,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,公主与吴稠成婚多年,一直未有身孕。”
丁牧云“咦”了一声,噼里啪啦地说道,“确实从未听闻过公主和驸马有孩子一事,照你的意思,公主对吴稠心中有愧,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而吴家不敢得罪公主,便瞒住了此事?保全了公主的脸面?”
江川听得认真,如梦方醒一般,承着丁牧云的话道:“照这么说来,如今吴景灏长大成人,公主若还是没能给吴稠,生下一男半女,那吴家的这根独苗,定要见见天日了。”
符羽断然:“恐怕不止是见见天日这么简单,还要扶正身份,继承吴家家业。”
丁牧云瞪着一双大眼,惊奇道:“公主的脸面不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