骂完,拼尽力气一推。韩默被他推得,后退了好几步,倒在了地了。
虽然平时,江川和符羽二人跟他的关系不睦,可眼下同仇敌忾,立即上去将他扶住。
周围的学子也都同仇敌忾,把于云霆围了起来,那于云霆死鸭子嘴硬,也不知哪来的胆气,竟丝毫不惧,还在逞口舌之能,不但为自己狡辩,还大骂尚方书院学子娇弱,疑军事操练是花拳绣腿,走走过场……
江川暗自摇头,目光一转又看了看符羽,见他站在树荫下,捡了片树叶子,正在扇风,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做派,煽风点火了道:“大家瞧一瞧看一看了,民生报邸的采风官好威风啊,连禁军总教习都不放在眼里……”
江川不由皱起了皱眉,喃喃了一句:“如此谩骂,只待学子们动手,一旦动手便联合各家采风官大做文章。”
韩默看了一眼江川,叫了一声:“诸位,请住手!”
虽他平时一副风流公子的做派,但能考进翰林学院,便也不算是什么草包之辈,已然看清了于云霆的诡诈之后,提了口气,大声道,“在下明白诸位的心情,但请诸位冷静,不要被他的挑衅所激怒,诸位都明白,书院有院规,致人重伤者开除处理,诸位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,千万不要若因一时冲动,中了他的诡计,到时候他必然会以此大做文章,逼书院开除打人的学子,便悔之晚矣。”
符羽眼睛亮了一下,走到江川跟前撞了撞他,江川躲开了。
符羽只看将头靠过去小声问道:“你教他的?”
江川不语,摇了摇头。
符羽便深看了韩默一眼,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。
众人听了韩默的话,平息了下来,
韩默平时鲜少受到这般尊重,瞬间长了志气,扶着树慢慢站起了身。
符羽便走过去,手里的叶子给他扇了扇,待他呼吸均匀了之后,才问起了原因。
不问不知道,原来他在京城时,就一直在调查夹子的身份,经多方查证,发现夹子就是貉子,奈何他查出来时候,适逢书院开学在即,只好来了书院报道。
原来,去年年中的一天夜里,一个笔名叫夹子的采风官,在朱雀河畔的青楼楚馆里饮酒作乐,还叫了头牌花魁作陪,最后结账时,竟声称自己是某报邸的采风官,要老鸨给自己免单,老鸨不敢得罪,只好给他免了单,可这夹子人心不足,临走时,还向老鸨要了二十贯的车马费,老鸨也只能咬牙给了。
酒足饭饱,夹子手里掂着那二十贯钱正要离去,却又看上了馆里一名清倌,强行调戏了那名清倌。
那清倌不堪受辱,在他扯坏自己身上的衣衫之时,动手给了他一个耳光。
那夹子没了颜面,扬言要清倌以死谢罪,此人离去之后,竟利用自己采风官的便利身份,多次在报上大骂朱雀河畔的某个青楼,姑娘年纪已老相貌丑陋,歌舞技艺不堪入目,老鸨不但杀客,还在酒里掺水。并着重描写了馆里的一名清倌,说她名为清倌实为暗娼,说她人品败坏,窃取恩客财物,还说她与一贵门公子有染,还逼宫上门,要公子休妻娶她,逼得公子孕妻跳河自杀……
每日一篇,连写了七日。
等攒足了全城百姓的怒气之后,才慢慢放出青楼的名字清倌的样貌,
好好的青楼,被砸了,老鸨跑路了,清倌不过才十五岁,与年过六十的瞎眼奶奶相依为命,奶奶眼睛看不见,耳朵却听得见,饱受辱骂的老人,几日不吃不喝,到了夜间一口气没上来,去了阎王殿报道去了。
清倌受不了折磨,最后爬上了朱雀塔,无论她说什么都没人听,底下看热闹的百姓只会诅咒她,问她为什么还不去死?为什么还不跳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