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后,大齐京城。
又到了一年阳春三月,百姓们早已换上轻薄的夏衫。
今年热得早,气候有些反常,此时,姜玉珠正带着丫鬟婆子坐在马车里,前往京郊的别院避暑。
“夫人,冰盆已经准备好了,您到庄子上刚好歇晌。”
红锦打了帘子,只见田间地头的汉子打着赤膊,挥汗如雨,时不时地露出手臂肌肉的线条。
姜玉珠闭目养神,她忽然想起前段时日收到江南苏城来的书信,公婆要带着族中子弟来京城科考,自家少不得要关照一番。
“红鲤,你心思细,你来准备。”
算算时日,约莫再有小半个月,也到京城了。
许久未见婆婆沈氏,虽然平日里时常靠书信来往,姜玉珠还是有些想念。
这三年多,姜家人的心开始逐渐偏向谢昭,姜玉珠的地位岌岌可危,只有在婆婆沈氏那,才处处以她为先。
为此,姜玉珠曾经找到娘陈氏抗议。
陈氏以为女儿闹小脾气,特地开解她一番:“玉珠,毋庸置疑,娘最疼你,你看你大哥二哥娶妻,娘对你两个嫂嫂,不比对你大哥二哥更加爱护?”
儿子是亲生,陈氏不会不上心,但是为家庭和睦,陈氏必定要为两个儿媳撑腰,多体谅一些。
“你大嫂性子软,玉檀又是郡主,性子爽利,也不是藏心眼的人,刚好互补,若是一家子都要尖儿,日子怎么过得到一起?”
陈氏感叹,她学了大多管家的手段,都没有机会传授给女儿。
姜玉珠嫁到谢家,谢家连出个举人,都认为是从姜玉珠身上蹭来的运道,魔怔了。
为此,姜玉珠也很无奈。
她以为过了几个月,月神娘娘的风声过去,人设必然会倒塌。
谁想到三年了,姜玉珠的画像还在,并且扩大范围,就连书生考前都要上一炷香。
族中十一弟学识本就一般,科考那日赶上连日阴雨天,染上风寒。
族中长辈又不甘心放过机会,科考前,把高热的十一弟送到考场。
因有姜玉珠的荷包提神,十一弟考中了最后一名,擦边中举。
这下,谢家族人更信了。
“五弟也该回京述职了吧?”
姜玉珠抿了一口凉茶,前几日刚收到谢暄寄来的细软布料。
做了三年七品小官,谢暄早已褪去稚嫩,变得成熟很多。
前两年娶妻,如今也有一女,夫妻恩爱和睦。
每隔月余,谢暄按时写信报平安,送各种土特产,很尊敬姜玉珠这个三嫂。
“是,约莫在端阳前后。”
红鲤续上一杯凉茶,为姜玉珠揉捏肩膀,“夫人,从年后您就没得闲,赶上小公子和小小姐进宫,您得好生调养一阵子。”
“是啊。”
手下人再多,有些事还得姜玉珠拍板。
三年多了,北地客栈生意扩张,在大齐十几个城池都设有分号。
当初与严临合伙的成药铺,早已扭亏为盈,收入颇丰。
说好两个人合伙,姜玉珠派人打听,听说严临去南边游历行医,又失去音讯了。
提到儿女,姜玉珠有点头疼。
当娘后,操心的太多,尤其富贵和晚晚在出生后没少经历小波折,姜玉珠对两个包子有弥补的心态。
但是最近,她发现两个小的太会看人下菜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