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喜欢。”
沈逝雪说的斩钉截铁,剑尖不断有鲜血滴落,握着霜剑的手却有些发颤。
“沈姑娘,你可真是不诚实。”
容暮惟瞥见她手指轻颤,眉微微皱起,耳垂的皮肤微微泛红。
她明明在说谎,可真是爱骗人呀!
那一场对话,终于以容暮惟的晕倒结束了。
他整个人栽倒在她的面前,带血的手往前伸去,想要触碰她的脚,她却不断往后退去。
“咳……”容暮惟又吐出一大口鲜血,他仍然笑得热烈,擦了擦嘴角的鲜血,声音有些无力道:“你一定,一定会喜欢我的,我跟你打赌,你可是我师父大赌神,我是小赌神,我从来没有输过。”
沈逝雪俯视着他,看着他一直往他面前伸手,像是要够着什么东西一样。
她就这么看着他挣扎了片刻,不知是放弃,还是晕了过去。
他的手握成拳,以一种决绝的姿势伸着。
他握着什么东西?
沈逝雪蹲下身,松开了他握紧的拳头,掌心里赫然躺着一颗骰子。
又是那颗骰子……
脑海里忽然响起了那一夜,他从赌坊追了出来,递到她掌心的骰子。
他确实是个赌徒!
……
寒夜的风凉,吹落了那些半真半假的回忆。
沈逝雪思绪渐渐清晰,回到了此刻,她与他走就出了那个隔绝着一切的空间里。
那个空间里发生的一切,早在那个空间塌掉的时候,一切都结束了。
风越来越大了,沈逝雪关了窗,随手拿了件大氅就出门了。
手里仍就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灯,她走在那条熟悉的道路上,弯弯绕绕,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,就像她这十几年来所走的路一样。
片刻后,沈逝雪停了下来,她将手中的那盏琉璃灯挂到树枝上。
只剩下枯枝的梧桐树,光秃秃的站在雪地里,巨大的树根盘旋着,依稀可见的岁月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