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寻这时也醒转过来,才一睁眼便被沈逝雪推开,他踉跄着站起,有些不满地说了句:“你这个女人,真是忘恩负义。”
叶湛这时早已筋疲力尽,一见白清寻醒了过来,便迅速跃至白清寻身旁,急急说道:“快,咱们得赶快出去,这墓快关了。”
沈逝雪捡起了地上那把素净的伞,才刚撑于头顶,腰肢便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,她只得尽力扶住了手中伞,方一抬眸,霎时间,四目相交。
只是望着那一双眼,幻境中的那句话,忽而闯进了她的耳中。
为什么只是因着他一句话,她便毫不犹豫地握紧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。
“我来晚了,是我将你拉进这场充满算计的大婚,往后我定会护你无忧。”
清朗如月的声音自耳畔传来,她被他搂在怀中,也护在怀中,而他手中剑不停斩断攻击而来的花蕊,几乎每一剑,那花蕊断裂,鲜血四溅。
沈逝雪只是挥动着伞,默契地为他挡去那四溅的鲜血,鲜血自光滑的伞面滑落。
她并未说话,只是任凭白清寻抱着她往墓外飞去,仍然能瞥见地面上的尸体,那些尸体早就成了一具具白骨,凌乱地躺在地上。
破口越来越近,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
“沈逝雪,你还会再来的,我在这里等你……”
“我在这里等你……”
那声音犹如缠绕在她脖颈处的发丝,扎进她的皮肤内,令她窒息,握着伞柄的手颤抖起来,她猛地转过头去,想要寻找声音的来处。
可她只望见了一朵硕大的曼珠沙华,那花透着一种诡异的红,而花蕊中间是一颗女人的头。
准确的说那是一颗极美的女人头,女子眉目如画,一双狐狸眼盈盈望着沈逝雪,朱唇轻启,说出的话令人头皮发麻。
“沈逝雪,我等你……”
女子的的容颜越来越远,声音却好似咒语一般扎进了她的脑海中。
白清寻已然抱着沈逝雪稳稳落地,叶湛也紧随其后,稳稳落于他的身旁,接过他手中剑,正要查看他手腕处的伤口,被白清寻不动声色地拦下了。
“你怎么了?”白清寻察觉到沈逝雪从刚刚开始,神情有些奇怪。
“没什么。”沈逝雪挣脱开白清寻的手臂,收了伞,淡定地站在一旁,抬眸看着那个口子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于无,又变成了一片寂静的竹林。
青青翠竹,日光洒在那青青竹叶之上,斑驳了地面。
微风拂过竹叶,带起一阵沙沙声,也吹乱了沈逝雪头发上的步摇,发出一阵“叮铃铃”的响声。
脑海中始终是那挥之不去的女人头。
那颗头知道她是沈逝雪,那双狐狸眼一下便看穿了人心,也将她看得透彻。
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?
难道那颗头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?
这场大婚还真是麻烦,她敛了心神,才刚回头,便望见白清寻眸中浅笑,随后听得他清朗如月的声音。
“姑娘这胆子可是真大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