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商队在林间的道上行驶着,车内的赵石玉整理着竹箱,里面有一只竹筒水壶,还有几件换洗的衣物,一个小皮袋内有母亲晒的野兔肉干和一些干粮,箱子底部有两双草鞋和莫老送的布鞋。
“墩子你上车就睡啊?你真是头猪么?”小柴指着墩子笑道
“你……你才是猪那,车里晃啊,晃啊的,我是被晃悠困的,你们不困么?”墩子说道。
车棚外的老者哈哈大笑道“这不很好么,小娃娃们咱们走的路还长着呐,想睡就睡吧,以后天天呆在车里无聊的时候太多,能在车里睡着是福哦。”
狗蛋爬到车厢外看着老者说道“老先生你为什么戴着一个铁帽子啊?你怕天上的鸟来啄头么?”
“不要叫我老先生,叫我铁帽老就行,这个帽子是士兵头盔,是我儿子戴过的,他死在战场上了,等我看到他的时候只有这铁盔还是完好的,身体都被战马和人踩烂了,哎……”铁帽老叹了一口气说道。
“我就把铁盔捡了回来戴在头上,想儿子的时候我就摸摸这头盔,后来才得知我儿子杀死敌营骑兵,夺了头盔带在自己头上,这是种骄傲啊,可他也死了”铁帽老摸着铁头盔说道。
二汪插话问道“铁帽老你们不是常年行走在外的车队么?你的孩子怎么会上战场啊?”
铁帽老满脸的皱纹,清澈眼中回忆着,手拿马鞭看着天空说道“我是被老郑所救才有今天,我们是同村要好的兄弟,那日我想戴着头盔和儿子一起去了,来个团圆,正要寻死被他救下,然后应他要求我跟马队,我就这样跟着到现在。”
赵石玉和狗蛋也凑了过来“咱们这一路的走多少天啊,铁帽老”狗蛋蹲在铁帽老身边问道。
“这个到越国嘛,要一年吧,兴许大半年吧,兴许比我说时间还要长,对了小家伙们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铁帽老回头问道。
“我叫钱叶,我身边的叫赵石玉,他叫赵展,你身边的叫钱亮,躺在车里的那只猪叫钱云立,都是莫老给起的名字”狗蛋说完,得意都写在脸上,伙伴们都低头直揺,引着铁帽老哈哈大笑,而墩子早就睡过去了,还有鼾声传出来,大家看着风景,聊着天,铁帽老满脸堆笑,好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。
最前面的头车上车厢里,郑老与壮汉面对而坐,中间一张小桌上面摆着几碟精致小菜,二人边喝酒边聊天,他二人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。
“郑老您的算盘打的不错啊,把孩子送到外面当学徒,一人还能赚十几两银子加上莫老送的钱,这买卖真是划算啊,哈哈哈哈”大汉拿起酒壶猛喝一口说道。
“松涛啊,这回只有两个孩子狗蛋和小柴,老板答应一个孩子学徒五锭白银到八锭银,咱们在从赵石玉小娃那里拿到通行令,那就更舒服了”郑老那双放光的眼睛透出金银的气息。
“我松涛真是跟对了人,那块通行令可在任何国家通用,就是可行走在官道上不惧怕官兵打压,这一点就叫我们一年能走多少货物啊,想想就开心”松涛又是举壶喝了起来。
“你不懂,这块牌子在我眼中可值千百金,有这牌牌我们可运官铜和铁,还有盐,那可是日进斗金宝贝啊!”
郑老摸着胡子摇头晃脑浮想联翩,然后两人哈哈放声大笑,此时不用多说只管开心就行。
一路风景尽收眼底,翻山过桥那是赵石玉和伙伴们,从来没有见过景色,陪着铁帽老有说有笑,渐渐的天黑了,郑老在头车上指着远方一块草地,位置靠近官道,地势比较平坦适合安营扎寨,商队马车就在这块草地上走出一个圆圈,走出的圆圈正好让头车和尾车连在一起,日落西山天也该下车活动活动了。
众人都下了马车,车夫下车就把马匹解下来了,把马带到青草茂盛的地方,走了一天的马也该休息进食了。
保镖们呼喊一声都冲进树林,赵石玉他们小哥儿几个下车后都比较茫然,傻愣愣的待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。
铁帽老走到他们身边,笑着用手指着镖师们进入丛林的方向说道“他们抓野味去了,你们也别愣着了,去帮着喂马,打些马草吧,剩下都不用你们做,好了去吧。”
赵石玉和小伙伴们拿着镰刀割了草,喂马吃些鲜嫩青草,一会镖师们打来野味仍在地上,随后有人从马车下抽出几根又粗又长的竹桶,递给了马上的镖师,镖师们把竹筒放在马身左右两边,放好后又去打水去了。
留下的人搭帐篷,收拾食物,烧饭,烧水,都是常年做这一套很快完成。
马车围出来的这个地方刚刚好,车队所有人都能在里面吃睡,镖师们回来,竹筒里都盛满了山泉水,烧好的水都倒入一个大木盆里,把吃饭用的碗筷倒进去烫一烫,刚打来的水到进锅中加上米,还有烧好的水,准备给女家眷用,给大家洗衣服或洗澡用的水。
天彻底的黑下来了,赵石玉他们五个孩子早就把马喂饱了,他们几人从小就手脚麻利,他们干这点活一会就做完了,喂饱了马也就没事做了,打打闹闹起来,不时笑声回荡山野间,铁帽老坐在马车棚顶上看着孩子们抽着烟,时不时的露出微笑,看着孩子们玩耍想起了不少往事。
夜晚的菜肴真的丰富,烤野兔和烤鹿肉,锅里炖着满满的一锅肉,另外一个锅里米香四溢,还有几道山野菜,大伙围在一起吃喝着,说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