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其实有对象了,就是带路的车夫。不过这些不必对方夫人细说。
方夫人放心了。
车夫和侍卫倒还好,丫鬟和婆子都是贴身的亲信,若真有问题就罢了,若是没有问题,下手狠了未免寒了人心。不过方明宴这么说了,方夫人相信他自有分寸。
临走的时候,方明宴问:“娘,你说那衣冠冢是你偷偷立的,那衣冠冢里面的东西,也是你亲手放的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一件衣服?”
“对,一件旧衣。”
方明宴道:“你仔细想想,还有别的吗?或者,那衣服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
“没有。”方夫人都不用想:“肯定没有,那件旧衣服还是她留在我们家里的。许家被抄家,一件东西也没带出来,全部充了公。我也不敢去要,怕被人发现什么端倪。”
方夫人十分确定,那就是一件寻常的旧衣服,而且是洗干净的那种,不可能夹着什么不确定的东西。
“那就怪了。”众人都很奇怪,那几个人在找什么?
这一点方夫人也不知道,她们虽然姐妹情深,但后宅夫人,对朝廷政局的事情确实不了解。宁淑清被杀是因为被夫家牵连,也不可能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。
“伯母。”姜云心突然道:“她……她的衣冠冢是空的,那她最后葬在何处?”
这一声娘,还是有些喊不出。
方夫人叹了一口气,握住姜云心的手。
她现在看着姜云心,只觉得这姑娘真可怜,真叫人心疼。
“就葬在城外的惜园。”方夫人说:“是你外祖家收的尸。你外祖家但是也是名门望族,但经此一事之后,心灰意冷,将你父母收敛之后,便说年事已高,身体有恙,告老还乡去了。”
从此十七年,宁家再没有出现在京城里。虽然宁家在那一场动荡里没有被牵连,可是心怕是伤透了。
方夫人说:“晏儿,若这事情过去,你陪云心去惜园拜一拜。若是没过去,不可莽撞啊。”
方夫人如何不想去给宁淑清上一炷香,但是硬忍着,不敢去。在姜云心进了姜家后,更是连打听都不敢多打听,生怕有有心之人怀疑。
方明宴柔声道:“娘,我知道的,您放心吧。就算这事情不过去,我也有办法给宁伯父伯母重新安置,让云心放心。”
方夫人十分欣慰,连连点头。
方夫人这一夜未睡十分憔悴,两人便又哄着说了些好话,看她睡下,这才出悄声离开。
关上门,一脸温柔的小两口脸色顿时就变了。
姜云心摩拳擦掌:“我倒要看看,谁敢挖我娘的坟。”
养娘的不行,亲娘的也不行。
“走,去看看那个车夫。”方明宴转身就往关着人的院子走,姜云心跟在身后。虽然只有两个人,也走出了杀气腾腾的感觉。
一个僻静的院子,四个房间,每个房间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