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明宴很满意。
不打招呼,黑灯瞎火的一队人马擦肩而过,只是一瞬间的事情,对方不会知道他们是谁。隐藏在方府的人,不会觉得自己暴露了,就会按兵不动。
如果打了招呼,对方难免会多想。一旦多想,就不知道会做什么。
方明宴立刻对薛东扬身后的人啊:“你们两个立刻回城,去找龙桥,告诉他将今天陪着母亲出门的几个人,车夫侍卫丫鬟婆子,全部控制住。分开控制,先不要多说,等我回去处理。”
几人都吓了一跳,方明宴这话,明摆着方夫人身边的人是有问题了啊。但是他们也不敢多问,立刻转身就下山了。
然后方明宴才点了点地上的几个黑衣人。
“这几个人知道不少,带回刑狱司。”方明宴对薛东扬说:“再留几个人下来,在这里守着,最近可能会有人过来。”
差役应着,上来抓人。几个人都昏迷未醒,看起来也是麻烦。现在他们人多了,方明宴将人都弄醒了,绑解释堵住嘴,让差役押下山。
一直到只剩下薛东扬,薛东扬胆子还是大一点的,他仗着自己不一样的身份敢于不懂就问。
“少爷,这是谁的坟,这几个人,是什么人?他们要干嘛?”
宁淑清的衣冠冢,只有一块无字碑,没有姓名,没有生平。有人路过看一眼,也只以为这是一个客死异乡,不知姓名的流浪者。
方明宴皱眉看姜云心,说还是不说,这得她做主。
姜云心毫不犹豫地道:“这是我娘的坟。”
薛东扬惊呆了:“啊?”
姜云心说:“不是姜家的那个娘。”
薛东扬:“啊?”
“别一惊一乍的。”方明宴说:“去给许夫人行个礼。”
刚才,他和姜云心都已经在宁淑清的坟前拜过了,虽然都有些恍惚,但死者为大,这是姜云心的亲娘,不知道也就罢了。如今知道了,是绝对不能让她在这个荒凉的地方的。
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,要委屈她一阵子,再做迁坟的打算。
薛东扬顶着一脑袋的问号走到坟前祭拜,拜完了,突然跳了起来。
他猛地转身,像是想到了什么。
“许夫人,许夫人?”薛东扬道:“这莫非是……”
最近正在查着十七年前许修然的忤逆案,如今出了一个许夫人,叫人不联想在一起都不行。
方明宴点了点头。
“事情很复杂,回去路上跟你细说。”
这事情虽然是秘密,但薛东扬和龙桥都必须知道,方明宴足够信任他们,而且,你什么都不说,别人怎么给你干活儿呢。
再说回刑狱司那几个黑衣人一拷问,也会都说出来。
当下,方明宴留下几人守在此处,剩下的人押着三个黑衣人回刑狱司。
临走的时候,姜云心频频回头看向衣冠冢。
“怎么了?”方明宴低声道:“舍不得吗?要不然的话我再陪你待一会儿……”
姜云心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。”姜云心说:“我是在想,这衣冠冢里,到底有什么?”
挖坟可是不得了的事情,不管挖的是谁的,不管是有尸体的,还是没尸体的。都是大忌,而且是十恶不赦的大罪。
“这是娘立的衣冠冢,想知道里面有什么,回去问她就行了。”
方明宴脑子转得很快,无论如何,总不能挖自己人的坟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