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也不知道在什么地点。就算是掘地三尺,挖到了也不知道。
可惜管乌已经死了,双目圆睁,面目狰狞,血管曝出。
姜云心说:“他是失血过多死亡,自己剖开自己的腹部后,管乌就躺在这里没有移动,一直等着血流干,气绝身亡。”
简直像是某种邪教徒,在进行古怪的祭祀。
也亏的他有这样的毅力,能忍受的了如此的剧痛。
但是这么做图个什么?
众目睽睽,看着姜云心将手伸进了管乌的伤口。
姜云心先是常规的一阵翻找,在管乌的伤口里,像是翻箱倒柜一般,一件件的找过腹部的器官。
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。
就在姜云心将手拿出来的时候,众人不自觉的都松了口气,感觉自己可以呼吸了。
“这样不好找。”薛东扬说:“我们也不知道那东西大小,万一是个很小的东西,在血泊里都摸不到看不见。”
“不会太小的。”方明宴说。
“嗯?”
“太小的话,为什么要剖开肚子?”方明宴说:“直接咽下去不就行了。”
众人一想也是,剖开肚子往里面放东西,这是一种极限了,如果想往肚子里塞东西,肯定还是首选往下咽。
实在咽不下去了,再走极端。
毕竟人总是人,又不是个箱子。
姜云心叹了口气:“就是不太小,也不好找,毕竟体内的器官太多了,而且血都在里面凝固了……大人,拿两个容器过来,我把里面清理一下吧。”
然后,姜云心看了看围成一圈的众人。
“你们也散一散?有点挡光。要不帮我一起清理,一人负责一个零件?”
众人想想自己马上要做的是什么,立刻都变了脸色,往后退了半步。
不不不,还是不了。
这一群人也不知道围着看什么,一半刑狱司的,一半禁卫军的。姜云心有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看验尸,还是在看猴戏。
以后一定要清场,虽然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,又不是炫技,被一群人围着总是奇奇怪怪。
姜云天第一个反应过来:“大家别围着了,该干嘛干嘛去……”
虽然我妹妹是仵作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,但也不必大家这么稀奇的围观吧,消息把你们都切了。
禁卫军的人很快散开了。
刑狱司的人也散开了,他们见怪不怪,这些日子,早已经从惊讶到怀疑,从怀疑到信服,从信服,到不得不服。
无论什么事情,习惯就好。
方明宴只留下两个人在一边守着,再留下荆风华给姜云心打下手,其他的闲杂人等,都散了。
姜云心将管乌腹部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的时候,荆风华冷静地说:“你忙着,我去方便一下,马上回来。”
姜云心同情又敬佩地看了荆风华一眼。
这才是真讲义气。
但姜云心第一次提出要给她帮忙打下手的时候,她就提出过,可能会引起不适。
是但是荆风华喝了两杯酒有点义气上头,拍着胸口说多大点事儿,你行为也行。
再说,为了兄弟姐妹,不行也行。
之后,就算是再难,荆风华也没有退缩过。
不过经过几次的习惯以后,已经好多了,一般情况都难不住他了。
这一次确实有点超纲。
因为不但要将管乌腹部里的器官一件件地拿出来,还要一件件地找。谁也不知道白玉球里藏着的是什么,有多大,虽然不是大海捞针,也不好找。
两个在边上守着的差役,闻着后面一阵一阵浓的血腥味,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,硬是不敢回头。
光靠想想都胃里都有点翻滚,再看一眼肯定要糟。
荆风华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,戴上口罩手套,和姜云心一起干活儿。
“哎。”荆风华叹口气:“你说我这身兼数职的,大人有没有考虑过给我涨点工钱?”
姜云心不知该如何吐槽。
你总共没来一个月,试用期都不知道过了没有,就开始想着涨工钱了,是不是早了点?
而且你涨了,那我不就成了工钱最低的人了吗?
我不服。
两人一边恶心,吐槽,一边干活儿,也还和谐。
此时,整个吴家绣坊的人都已经被集中在了一起。包括吴子墨和他爹,吴家绣坊的当家人吴宏茂。
绣坊里死了不相干的人,这是倒霉的事情,但是吴宏茂和方明宴两句话一说,就觉得不对劲了。
方明宴这态度,不太好啊,不像是对待受害人的态度。
方明宴和姜云天一人一边坐在大堂两边,吴家绣坊的所有人站在院子里。吴家父子俩,站在屋子中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