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这么大的动静该引起人怀疑的,但有能力来查他们的人多自顾不暇,老百姓虽奇怪,可也没空管这事。
始终无雪无雨的天气,让百姓们更加心焦了。
县令和当地的大户,也因战事而人心惶惶。
那宁王不愧是当了二十多年将军的,带领的大军隐有锐不可当之势,那是到了一个城便攻下一座城,就算朝廷调兵过去拦截了两回,也都被宁王大军打得落花流水。
如今宁王的大军可就驻扎在太原隔壁的顺德府,这些人能不怕?
万一宁王一来了兴致,拐到他们这儿来了咋整?
倒还有大户偶尔吐槽下最近拿大把粮跟农民买地的小伙,是不是个傻子。
这仗万一真打到他们这儿,田地很快就会变成一文不值的东西,还用那么些粮买地,可不就傻。
不过沈清和沈进都没功夫关心其他人怎么想,有条不紊忙着自个的买地大事。
这天晚上,沈清和沈进忙完了回到家。
沈策这会儿还没睡,见两人回来便推开窗,从点了灯的西屋里探出头来:“大哥,小妹,三婶今儿生了,生了个女娃。”
沈进和沈清也没啥意外的,徐氏也到了该生的时候了。
只是生了个女娃,沈老头该更加不开心了。
沈老头原就重男轻女不说,沈昌说今年黄县令会给他弄一个生员名额的事情,至今没给他办。
沈老头本就恨徐氏手插得挺长,联合徐海算计到他女儿的头上了,若不是看在徐氏怀了身子的份上,不定怎么罚她,这灾年间徐氏还给他添了个孙女,他能高兴才怪了。
沈昌也直呼上了当。
因为自打沈娇娥进了黄县令的门后,那黄县令就对其翻脸不认人了。
沈清倒不觉得他是上了当,而是觉得他太蠢。
县试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那便是若是得了县试案首,可不必参加接下来的府试、院试,直接成为生员。
这案首是谁当,县试的主考官,县令便有权决定。
所以沈昌才这般相信黄县令能给他弄个生员当当。
可他利欲熏心,似乎都忘了今年的童试被取消了。
再则说,他这样害沈娇娥,沈娇娥都快恨死他了。
沈娇娥去了黄县令那儿不得宠便罢,一旦得了宠,不让黄县令搞死沈昌都算好的,还给他生员名额,想啥呢?
这不,虽说沈娇娥没报复沈昌,却报复了徐家,徐氏的爹徐海如今已经不再是秀才了。
县令无权利剥夺秀才的功名,但却可以向上申请,一省提学官便可剥夺秀才的功名。
黄县令虽只是个县令,但其为上头当差办事,所谓官官相护,只要不是啥出格的事,上头也愿意方便下下属,取消一个人的秀才功名还是不难的。
那徐海许是也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,如今彻底一病不起了。
沈进和沈清对三房的事也不在意,两人跑了一天也累了,正想洗洗歇了,就听外头传来马蹄声。
“沈小兄弟,在家吗?”
沈进和沈清听出是马二爷的声音,不由相视了一眼。
天都黑了,马二爷怎会跑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