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了,仙姑娘娘都说你可聪明了,日后念书必定有所成的。”
沈策眼睛一亮:“仙姑娘娘真这么说了?”
“嗯!”
沈策有些不好意思笑笑。
可过了会儿,他心情又低落下来。
若他爹娘在还好,如今爷供着三叔一个念书都吃力,哪里会肯多供他一个。
沈清看出他在想什么,说:“你放心吧,你以后一定会念书的,不过不能跟着徐先生学。”
沈策又抬起眸子:“为啥?”
“徐先生是位秀才,可在咱村里教了二十来年的书,连一个童生都没教出来,说明他压根不会教书,再则他还是三婶的爹,咱才不跟他学。”
因为沈昌考过两次童试,所以沈清也知道太原的童试竞争有多激烈。
他们村有一位秀才公,可童生,也就仅有两位。
一位是沈家族长,一位是沈族长的二儿子。
这俩人能成童生,还多亏了沈族长过世的爹也是位秀才,俩人的学业都是沈秀才在世时亲自指导的。
通过县试、府试的学子,才是正儿八经的童生,童生才有了参加院试,也就是考秀才的资格。
清源县每次县试,参考人数二三百,取六七十名,这一关不算难,四五人里就能取一名。
而府试顾名思义是在府城考。
难就难在这一关,沈昌考了两回,都是府试刷下来的。
太原府治下的大小县,共计22个,每县参考人数数十名,也就是说去参加府试的学子不下千余人。
可每次府试的录取人数,也就百余人,约莫十取一的比例,平均一县也就录取几人。
但虽说童生不好考,可一位秀才教了二十来年的书,连一个童生都教不出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。
如今是饥荒年,村里的学生才少了,要知道整个清源县拢共几十名秀才,以教师为职业的秀才那就更加少了。
七里村有位秀才公当老师,周边村子的富户,也有不少慕名把孩子送来他们村念书的,往年徐秀才一年要收数十名学生。
这就算碰运气都能碰到几个聪颖的小孩吧?
要么是他压根不会教书,要么是他压根不想学生学好。
结合原主对徐秀才的记忆,沈清觉得那徐秀才压根不是啥好人,他是后者的可能性很大。
一个坏老师,能祸害一群学生,这样的人她才不会让沈策去跟他学习呢。
沈策愣了下,旋即小声跟沈清说:“咱娘在时,说过徐先生看起来人模狗样,实则就是个嫉贤妒能的,咱堂哥都被他给祸害了。”
沈清眨了眨眼:“啥意思?”
“听娘说阿坚哥小时候性子不是这样的,原本挺机灵的,在学堂念了几年书,反倒成了闷性子。”
沈清闻言蹙了下眉,更加坚定以后得给沈策找个好老师。
不过现在盘算这些还早,得等太原安定下来再说。
两人吃完蛋,把蛋壳收收,打算明儿带出去扔了,沈策又把剩余的鸡蛋给藏好,这才洗洗睡了。
翌日。
吃早饭时,沈清让沈策给大房送去三枚鸡蛋。
好一会儿他才回来。
“咋这么久?”沈清问了声。
“大娘咋都不肯收,还是我一急之下,说那我送去给三婶吃了,她才收了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