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此为何题乎?
简直非人懂哉!
杜江绞尽脑汁拼凑了半天,才堪堪将第一篇文章写了出来。
书上的文章说什么与他杜江又有何关系呢?
他只会觉得头皮发麻坐如针毡。
真的搞不懂,为什么文章里的人看个鱼都能出考题?
不就是看鱼嘛,谁没看过?他也看啊,如此稀松平常之事,何来贤者之乐乎?
平时不听讲,现在就只能鸡同鸭讲了。
杜江继续苦逼的抓头,急得头发都抓掉了一把,现在别说让他睡觉他,他连午饭都食不下咽。
虽然心中觉得狗屁不通,但又不得不为了答题而冥思苦想的凑字数,只得抓耳挠腮。
这可能就是优等生与差生的区别吧。
恰逢胥吏探查,将杜江的一举一动尽收于眼底,见此不由暗暗摇头。
李凌峰号舍门口新来的胥吏亦如此。
头两次他透过方洞查看时,尚且能看到舍内的李凌峰端坐于毡子上用饭,待他第三次查看时,好家伙,人家直接在号舍中呼呼大睡了。
别的学子都在满头大汗的答卷,你却在睡觉?
睡觉就算了,你还扯呼?
此顽童态度真是极其不端正。
就算是来凑数陪考,这心也太大了吧?
胥吏不知李凌峰已经起草完答案,还以为他并未答题,此时也不由摇头,心中已经把李凌峰定位成不思进取,生性顽劣的不成大器之人了。
吃完就睡,岂非彘乎?
……
申时一刻,李凌峰悠悠转醒。
或许是因为风寒未痊愈,再加上答题耗费精力,所以他这一觉睡得很舒服。
揉了揉发麻的大腿后,他坐起身来。
号舍外每过一个时辰便会有胥吏鸣钟提醒考生一次,如今离交卷还有两个时辰,对李凌峰来说足矣!
李凌峰开始誊写文章在试卷上,但在外面的胥吏眼里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。
如今头场即将接近尾声,此子才从睡梦中转醒,莫非以为自己神童附身不成?不过装腔作势尔。
胥吏不由在心中腹诽。
哼!
他定要盯得仔细些,万不能让此子生出什么旁的心思,省得坏了考场的规矩!
李凌峰专心致志的抄写,并未察觉胥吏的意图,等他将文章和试贴诗抄录完后,又复查了一遍,才小心翼翼的将试卷、题册和稿纸一一装入试卷袋中。
半盏茶后,号舍外终于响起了考试结束的鸣钟声,然后在一声“收卷”后每个号舍的门同一时间被打开。
胥吏将李凌峰试卷袋上的名字和座位号都糊住,然后拿起试卷袋走出了门,临走前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“顽童”一眼。
“?”
李凌峰莫名其妙,但他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,就将其抛之于脑后了。
县考的头场终于结束,所有考生在收完卷袋后相继走出了号舍,李凌峰站在众人中间,还伸了个懒腰。
待吕为安也从号舍中走出,两人颔首打过招呼后,等着考官们将试卷袋密封在箱内派胥吏送往县衙后,众位考生才能离开。
李凌峰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客栈,进了大堂,就看见了蔡进三人正坐在一张桌旁,两人旋即走过去打招呼。
“凌峰兄,为安兄,头场考得如何?”待李凌峰和吕为安落座后,董明义压低声音问道。
他觉得县考题目还是很难的,出的题也比较广泛,毕竟一本书才出一道题,其难度确实不亚于大海捞针。
“尚可。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在说完后均愣了一下,然后又同时看了对方一眼。
“……”
李凌峰无语:这该死的默契!
“咳咳。”吕为安冷峻的脸庞也稍有些不自然了。
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和李凌峰“心有灵犀一点通”,毕竟在他心里,李凌峰可是他的竞争对手,是一个强敌!
董明义听完两人的回答后脸上不由一垮,怎么这两人都说答的尚可呢?
不是吧,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考题难?
不由忐忑的转头,询问似的看着蔡进和李仕仁。
两人都看懂了董明义的眼中的疑惑,蔡进嘿嘿一笑,实话实说道:“董兄不必担忧,吾亦觉题目涉猎太广,确实不易!”
李仕仁闻言也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