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之间,天下说书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,各处茶馆、客栈到处讨论着澹台轩名那一剑。
那些路人似乎怎么也也听不够,已经听了几天了仍挂在嘴边津津乐道。
宁国边关处的一处小城,一四十岁男子穿着血色圆领袍,在茶馆二楼上欣赏着茶,衣领处挂着一个如同梵文的标记,不知代表什么意思。
他面目如溺亡之人一般惨白,唇如朱丹,妖艳中带着一丝柔弱,若是有看相的在此,定然会锁紧眉头,因为此人印堂发黑,眼神涣散,这是大凶之兆,怕是不日后便有血光之灾!
这人仿佛不曾知晓自己的状态一样,端起杯中茶,慢慢体味这茶中滋味,下面也是看官攒动,好不热闹。
台上年轻的说书人忽然一拍醒木,将周遭人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,语气忽然激昂道:
“那剑魔当日那一剑,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,春雨剑耍剑一生也未曾见过这等招式,当即被吓破了胆,任由那剑光贯穿他的身体!”
血袍男子闻言忽然笑了,哪怕他笑的极为小声,依旧被旁边的男子听到了。
这男子身穿紫色长袍,领口两道金色的刺绣一直穿到袖口,脚上一对冰丝流云履,其相貌端正堂皇,约莫二十六七,却不知是哪家公子哥来到此处。
见血袍男子轻声耻笑,当下问道:“阁下可是有不同见解?”
那血袍男子瞥了一眼紫袍男子,没有理会他。
紫袍男子却是不死心,又道:“阁下莫不是那吹牛之辈,自己不行也要贬低他人?”
血袍男子咯咯地笑了,那声音就如同在磨牙一般,让人难以忍受。
“小子,在边关这种小城随意找人搭话,可是会死人的!”
紫袍男子面上忽然有了怒意,“啪”的一掌拍在桌子上,阴沉道:“在这宁国之地,何人敢杀我?”
血袍男子笑声更加放肆了,眼神阴森森地盯着那紫袍男子,说道:“那你待会可要注意了,江湖中死的最多的便是你这种人!”
紫袍男子怒意更甚,扯着嗓子喊道:“本皇...世子本就不是江湖之人,身份之高,岂是你这种将死之人能接触的到的?”
血袍男子笑得过快,竟是咳嗽了起来,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,也是异常血红。
他捂着嘴缓过来后,又重新将手帕折叠起来,起身道:
“曾经也有人像你这么张狂,你知道他的结局是什么吗?他被我亲手敲断了身手所有骨头,
那惨叫声至今让我回味,真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啊!”
紫袍男子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威胁之意,勃然大怒,正欲出手教训眼前这病恹恹的死鬼时,忽然被随从拦住。
那随从趴在他耳边低声轻语:“殿下,此人不便招惹,便是您父亲也要给他几分薄面!”
紫袍男子不再挣扎了,他只是父亲诸多儿子中的一个,就算死了也不见得父亲会为他报仇!
见紫袍男子气势一下子弱了,血袍男子扶着扶手缓步下楼,嘴里还不忘挖苦道:
“总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,可是他不知道这世间最重要的是实力啊!”
随后背影逐渐消失在楼梯处,紫袍男子却是怒气难消,恶狠狠的盯着随从问道:“宫二,那人是谁?”
宫二依旧忌惮的看着楼梯处,仿佛怕那男子忽然杀回来一样,对着紫袍男子拜道:“殿下,可曾看见那人手帕上绣着一个玉盘和一座楼?”
紫袍男子有些不解,问道:“那又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