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牛山位于陈国最北部,这里土地贫瘠,又位于三国相交之处,几乎见不到人影了,小牛山位置却相当隐蔽,自大齐乱的时候便有一伙人藏匿在山中自力更生,不参与外面是非。
但如今山中除了一些老人,已经见不到年轻人的身影了,也是,这地方贫瘠,虽说有那么几块地能供温饱,但终究不如南边繁华,怎会有青年愿意留在山中呢?
“啸风,行了,今天就帮到这吧,回去好好跟着你师父学剑去!”一位老头在菜地里和蔼的看着辰啸风。
“知道啦,孙伯伯!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辰啸风洗了洗手,拿着剑朝山头走去。
辰啸风并不是这里的人,他来这里时还只是个婴儿,被师父抱着,经过十七年时间倒也和这里的人融入到一起去了。
辰啸风师父自称楚七,背着一把破损的剑,十七年前路过附近的一处村庄,村庄里到处充斥着血腥味,楚七本想直接绕路,一声婴儿啼哭让楚七停下了脚步,楚七循着啼哭声来到了一处废墟,到处都是战乱后的残垣,一个婴儿正在废墟中啼哭,楚七知道如果再不止住婴儿的哭声,还未离去的士兵便会重返,可他又是一人浪迹江湖多年,哪有哄孩子的经验?
楚七只能抱起孩子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在楚七离开不久后,便听到一阵马蹄声……
楚七不让孩子喊他爷爷,村里人问他时候,他遍说他这一辈子都是江湖上的人,人一旦有了牵挂,剑便不锋利了。让他拜师学剑便是让他有个防身术,至于以后他怎么样就看他天资了。
少年到了山头推开院门,说了一声:
“师父,我回来了。”
楚七没停下手中的活,只是低声应了一下,辰啸风倒也是习惯了,来到院内,站在一根槐树下自己练起剑来。
楚七这时候才抬起头来,缓缓说道:
“身轻似燕,剑走如风,攻势如雷,守则如山,这便是为师的剑术,想要做好,便让自己心无杂念,剑术便可达到巅峰。”
“记住,剑者乃百兵之君,招式不要过度追求美观,化繁为简,一招一式便可取人性命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辰啸风没停下来,按着楚七说的挥舞着,楚七继续忙活着没在多看辰啸风了。
即使是北部也会引来极热的天,闷热的风吹拂着少年的衣摆,少年脸上流下几滴汗水,似乎也在肯定少年的努力。
辰啸风长得相貌堂堂,剑眉如墨,目若星辰,白玉发冠束着乌黑的头发,虽然十七岁的脸上仍显着一丝稚气,但那一身白衣却平添了几分贵气。
“行了,啸风,坐下来休息会吧,到晌午了,也该吃饭了。”
楚七抬头看了一眼天,对辰啸风说道,随后起身走向灶房。
辰啸风擦了擦汗水,去接了碗水,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喝着,问楚七:
“师父,我还有多久能出师啊?听孙伯伯他们说南方可好玩了,有好多没见过的稀奇玩意。”
“怎么?想赶紧下山去啊?”
楚七从灶房里探出头,国字脸上染上了一层灰土,不仔细看,那双弯眉都看不清了,只剩那双眼睛透着光。
“待你在练段时间让我看看,那些招式也都传给你了,你现在需要的便是精通。”
“知道了,师父。”
辰啸风小时候问过楚七,问他为什么叫楚七这么奇怪的名字,楚七只是告诉他,“七”字与“去”字音差不多,便叫了这个,意味着他的过往恩怨皆以远去,但又因为其他缘故,使他无法彻底忘怀。
年幼的啸风还是不懂,只是私下猜测孙伯伯和村里的人应该知道楚七的真实姓名。
过了一会,楚七便端着饭从灶房走了出来,吃着饭,楚七问道:
“你若下山,最想做什么去?”
“当然是当大侠啦,行侠仗义,多潇洒。”
“侠可不是那么好当的,都说江湖险恶,可这人心更险啊!”
“师父,您都多年没下山了,怎么还对江湖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呢?”
辰啸风不以为然道。
“你啊,还是太年轻!”
楚七说了这一句只是轻轻的摇头便不再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