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头一闪而过。
身旁沧桑一点的警察给舒叶戴好了装备,一个深呼吸,道:“准备好了吗?”
另一个年轻许多的警察握紧了拳头,满脸紧张地点了点头,发现大家都在看向窗外,没人能看见他的动作,又赶紧大声应了一声:“嗯!”
说完,沧桑警察推开了车门,同一时间大声喊道:“让一让,让一让!”
除此以外他们什么都不能说,否则很容易会被一旁狮子猎食般的记者歪曲解释。
年轻警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,衣衫凌乱地从另一边挪动了过来,锢住舒叶空着的另一只手。
“这是凶手吗!警官,你们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吗!”
“你杀了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?报复社会吗?”
“你的职业是什么?你和他们有什么仇?”
“你现在落网伏法,有愧疚之心吗?请说句话吧!”
“你这一身是知道自己即将被抓,准备逃亡吗!”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!难道你是被冤枉的吗?”
记者们看着被锢在两个警察中间全副武装的舒叶,眼睛里闪着光,无数问题接二连三被抛了出来。
一旁咬牙切齿的家属们也跟着冲了上来,挥舞着手里的横幅、旗帜和装有黑白照片的相框愤怒喝骂着,不堪入耳,远处还有哭到腿软坐在地上呜咽的人们。
啊,原来以犯人的身份被抓到警察局是这样的感觉。
舒叶突然就感觉有些新奇。
毕竟若不是进了游戏,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经历这种奇葩的事情。
就在舒叶闷头跟着两个警察往里挤的时候,一旁有几个彪形大汉和大妈冲破了记者和家长的防护圈,挥舞着不知哪里来的铁棍,嘴里喊着“我要为我女儿/儿子/孙子/孙女/侄子/表妹报仇”冲了上来。
沧桑警察和年轻警察一直在努力开路和摆脱记者的纠缠,根本没有反应过来。
趁着三人吸引了注意力,早就逃离包围圈在警局门口站着的凌向明看到这一幕,暗道不好。
他以为最多就是这么喊两句,以往案件都是这样,怎么这次的家属这么勇!
理解归理解,如果这位被确认是真凶,那他还想顺便混进人群假装劝架的时候趁机也来上几脚。
但问题是这个只是嫌疑最大的,并没有直接证据说明她就是真凶啊!
天降灾祸,但是舒叶一瞬间眼睛却是在发光。
有救了!
失忆的来源,送上门了!
这么想着舒叶见着来人挥过来的棍棒,努力压制身体逃跑躲避往后缩的本能。
“砰!”一声闷响。
舒叶眼前猛地黑了一瞬,之后便是双腿无力。
额头的疼痛从毫无感觉,到一阵一阵剧痛传来,让她真的想就此晕厥。
“流血啦!家属杀人啦!!”
在因一瞬间的恐惧而安静的家属,和有了新闻头条如水入油炸开了锅兴奋的记者们中,舒叶忍着头晕的恶心,抬手摸了摸疼痛的部位。
带着些粘腻的暗红色血正顺着额角缓缓流下。
这人,她记住了!
之后再没忍住,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晕倒前她听着凌向明叫救护车的吼声,帽檐下被遮住的眼睛飞快闪过得逞和一丝渴求生命的疯狂。
这是身穿,生命只有一次。
但,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!
只要能活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