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令顿住了,他知道吴三儿荤素不忌,但是没想到柳庭恪会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,气氛开始莫名的尴尬……
窦苗儿也直接愣住了,他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……
甚至现在她就已经感受到了人群中那些怀疑、嘲笑甚至是轻佻的目光,强抢民女这种事儿听得多了,就连画本子和戏里都不少见,但是强抢民男……
还是男人强抢民男,这种事儿真是……
一言难尽!
除了劲爆,还有鄙夷,柳庭恪还是一个读书人,这要比被抢的民女后果严重多了,她不相信柳庭恪不知道。
县令迅速调整状态,“咳咳,那你说说详细的案发过程吧。”
柳庭恪从茶楼见面开始说起,之后的事情基本都属实,只把案发当天的事情稍微改动了一下下,窦苗儿从头到尾都没有吴三儿发生什么接触。
她唯一做的事情,就是趁着那几个无赖喝多,趁机打晕了他们,本想带着柳庭恪逃跑,没想到被吴三儿发现,随后柳庭恪拼死护住她让她出去报官,而柳庭恪则在她走之后,在抵抗中误伤了吴三儿。
窦苗儿完完全全的被摘了出来,在整件事情中的存在感被弱化到最低,她没有说话,默认了柳庭恪的说辞,这是他的保护,他的好意,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唱反调。
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,这个老妖精看着虽然很小,但是好像也很值得信赖的样子。
柳庭恪把整个案情的发展过程从头到尾说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要细节有细节,要证人有证人,因为本来绝大多数的事情就都是真的,到这个程度基本就可以结案了,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疑点了。
县令说道:“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,刚才你说要最后才说,那本官问你,你为何要与同窗去茶楼见吴三儿?”
柳庭恪抬起头,目光直直的看着县令:“大人可是真的要学生说?”
看到他的眼神,县令就预感到不会有好事情发生,但是众目睽睽之下,他又不能不让他说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“原因还是在于县试!”
县令眉心一跳,“跟县试有什么关系?与本案无关的案情不需要说,本官就此宣判……”
“大人还是听一听为好!”
柳庭恪高声说道:“县试历来都是县太爷审阅卷子,但是这几年来,麒麟百川两院童生人数都不在少数,而明枫年年只有一个人,原因在于我们院长不愿意上供,所以即使明明能考中童生的卷子,若是出自明枫书院,也只能是落榜的下场!”
这件事儿整个鲤县都心知肚明,但是柳庭恪现在这样说出来,就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,这是要捅破天的节奏吗?
“一派胡言!简直是一派胡言!”
县令惊堂木拍得“啪啪作响”,但是柳庭恪不紧不慢的说到:“今年麒麟送了一千两,百川八百两,是吴三儿亲口所说,如果不出意外,银子应该还在县衙里吧,买卖官职是诛九族的大罪,就是不知道买卖童生是什么罪!”
“污蔑!纯属是子虚乌有!”
县令此时也顾不得柳庭恪是不是知府的私生子了,当即就要把关进大牢,黄县丞此时站出来:“大人,请恕下官不敬,大宁律第二章二篇三十九条规定,若遇主官身死、重伤、思绪不清、办公出现重大失误等特殊情况,副手可全权代行主官之职!”